短卷发和她儿子搬来以后,娘俩住在二楼,三楼基本就废弃了。
刚踏上三楼,那个小男孩的哭声乍然响起,“呜呜……妈妈,我要妈妈……呜呜……”
在二楼,那间刚搜查过的玩具室。
骤然响起的哭声可把高师傅给吓坏了,身体一颤,手机从手里滑落,顺着楼梯跌落下去。
而手机的手电筒还开着,滚动的过程中,高师傅隐约见到刚离开的二楼似乎有个人站在卧室门口,像是个女人。
鲁佳佳站在三楼的走廊,高师傅站在楼梯最后的一个台阶,他们俩的视线角度不同,鲁佳佳没有看到二楼的女人。
高师傅一把抓住鲁佳佳的胳膊,颤声说:“二、二楼……二楼有人。”
鲁佳佳此时可不像高师傅那么害怕,终于出现的哭声让他格外亢奋,正在用手机给司华悦发语音。
结果连着高师傅的这句“二楼有人”的话一并发了过去。
听高师傅这样说,鲁佳佳将手电筒照向二楼走廊,连个鬼影儿都没有,他怀疑高师傅是精神高度紧张出现了幻觉。
“赶紧把手机捡回来吧,哪儿来的什么人呀,别总自个儿吓自个儿,看你那怂样儿,跟个nia们似的。”
鲁佳佳一边揶揄着,一边绕过高师傅,带他重返二楼捡手机。
担心会吓跑哭泣的小孩,鲁佳佳将两部手机的手电关闭,蹑行到玩具室门口,高师傅双腿打着摆子紧跟其后。
哭声还在继续,距离越近,越能感受到这哭喊声的凄婉与悲凉。
这哭声有着莫大的感染力,让听者不由得悲从中来。
鲁佳佳这辈子最大的痛苦和遗憾莫过于没能见他父母的最后一面。
他们家原来挺富有的,一场车祸将他出国旅游的父母葬身海外。
那一年鲁佳佳才刚二十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
悲剧没有任何预警地突发而至,打得他措手不及。
从此后,他一阕不振,工作丢了,花光了所有积蓄后,流落到了单窭屯。
联想到自己这一生的遭遇,他忍不住凄然泪下。
身后的高师傅也在低声啜泣,对外说自己住在别墅里,实则这所谓的别墅也就一百六十多平米,一家三代五口人挤在一起。
儿子上大学需要钱,将来结婚也要钱,年迈的父母治病需要钱,他的妻子已经快两年没有置办新衣服了。
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情真意切的哭声与房间里男孩悲戚的哭声交相呼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人在举办葬礼。
在他们俩尽情投入到各自悲伤情绪中时,一个身影毫无声息地顺着楼梯走上来。
……
此时在奉大高速上,一辆悍马正风驰电掣地驶向大昀,开车的人是顾颐,副驾坐着司华悦。
手机振动了下,悬浮的界面显示鲁佳佳有语音发过来。
司华悦赶忙划开,音量开到最大,她和顾颐都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男孩的哭声,还有高师傅惊惧的说话声:“二、二楼……二楼有人。”
“还能再开快些吗?”司华悦着急地催促。
“不能。”油门已经踩到底了,幸亏现在是凌晨一点,路上的行车较白天要少,不然指不定一个不留神就会出事故。
顾颐额头隐现汗渍,不是开车累的,而是被司华悦给连番催的。
“你确定那房子里藏着母毒?”从跟司华悦碰面到现在,这是顾颐第三次就着相同的问题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