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谁心中所想,谁心中所需,夜幕还是悄悄降临了,月亮早早挂在了天上,仿佛预示着今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宴席在湖边举行,几案沿着岸边而设。布置得花团锦簇、灯火通明处应是主席,此时仍旧空着。四围早已坐满人,彼此谈笑,人声鼎沸。
苏晓楠正在这湖边走着,偶然间见到了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国公夫人和苏青染。
虽然她与国公夫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依然渴望见到国公夫人,可能这就是血缘。当然,还有她也想这个念疼爱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苏晓楠开心的拉着慕瑾年过去。“母亲,哥哥,女儿好想你。”
国公夫人本来这几日就病了,脸色一直好。这几日在病中之时,苏晓芸和苏清染常来看望。
她有些想念这个被嫁到摄政王府的女儿,毕竟这是自己的亲骨肉。所以此时突的见到苏晓楠,她心中十分欢喜。
“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像个小孩子。”
国公夫人嗔怒,轻轻拍了拍苏晓楠,苏青染也是满眼的笑意。慕瑾年朝着看他们轻轻的点头示意。
“怎不见父亲和晓芸,他们去哪里了?”
苏晓楠转头找起国公爷和苏晓芸来。“不用找了,你父亲去找同僚商量事情去了。晓芸是去准备献舞了。”
说起苏晓芸,国公夫人满脸骄傲,能在这个场合献舞,那定是莫大的荣耀。“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没有见过晓芸跳舞呢,今晚我能大饱眼福了。”苏小楠开心的说道。
忽然,满场喧哗声消失,苏晓楠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只见人已一拨拨全都跪在地上。苏晓楠也赶紧随着跪倒在地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一番纷扰完,各自落座,苏晓楠此时已经回过味来,她看着前方的太后。紧张地看向慕瑾年,慕瑾年笑了笑:“等着看吧!”
因在暗处,所以苏晓楠可以放心大胆地打量亮处的各人,那太后从眉目到身姿,都宛如水做,水的柔,水的清,水的秀,都汇集在她的身上。
灯光晕照下,她宛如皓月下的天池水,惊人的美丽。这哪里是开败的花?有一种美不会因时光飞逝而褪色。
坐在主席上的皇亲国戚和显贵重臣,觥筹交错,笑语不断,似乎热闹非凡,可个个目光不离皇帝,暗自留意着皇帝的一举一动,跟着皇帝的话语或笑或应好,一面逢迎着皇帝,一面还要彼此明争暗斗,言语之间互相弹压或刻意示好。
唯有一男子专心饮酒吃菜,面对大臣敬酒也不拒绝,面对皇帝和太后的问话也不卑不亢。周围许多女眷对着该男子暗送秋波。其实也不奇怪,此男子貌似潘安,气质儒雅,态度随和,看着也是身份尊贵,也难怪这么多女子芳心暗许。
苏晓楠用手戳了戳慕瑾年,低声问道:“那个人是谁啊?怎么竟然感觉如此眼熟。”
“怎的,夫人变得如此健忘,这个是我那弟弟苏瑾盛啊!你上次不是见过了吗?。”
“啊,原来是他!”苏晓楠捂着嘴巴小声惊呼。
主席上不知道太后和皇帝,皇后说了句什么,笑语声忽地安静下来,苏晓楠也不好再讲话了。
不一会儿,一男子缓步而出,竟是王绪。
王绪的琴艺冠绝天下,能真正能听到他琴声的没有几人,众人见到是王绪,接连响起低低的惊叹声。
王绪向皇帝太后和皇后行完礼后,坐于一旁,有侍女捧上琴,搁于他面前。众人明白他要抚琴,都忙屏息静听。
一连串的滑音后,骤然转缓,一缕笛音在琴声衬托下响起,柔和清扬,引得心早已被逼迫得失去方寸的人都立即转向笛声起处。
晚风徐徐,皓月当空,波光荡漾。月影入水,湖与天一色。一只木筏随风漂来,一个女子背对众人,吹笛而立。朦胧月色下,裙袖轻飘,单薄背影带着些红尘之外的傲然独立,又透着些十丈软尘的风流娇俏。弱不胜衣之姿,让人心生怜惜,可高洁之态,又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众人的心立即安定下来,正静静品笛时,笛音却渐低,琴声渐高,不同于起先的急促之音,这次是温和舒缓的,伴着木筏悠悠漂到湖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