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自然心惊。
他可是一直都把那个少年当成了自己跟江程要钱的筹码的。
而且这些年,江程陆陆续续也让人送回来了近千两银子。
当然,这里头大半儿的银子,都被上任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给昧下来了。
现在人没了,族长开始心中不安了。
可他敢问吗?
不敢问!
江夫人命人去请了江氏的几位族老过来,身后的仆妇手上还拿着一个册子。
大家族的一等仆人,可都是认字的。
不像是这乡下的女人,一辈子没有摸过笔。
“人齐了,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这些年,我父亲一直都有庇佑族人,这一点,不知几位族老可认?”
“是是是,这些年,多亏了有江程的帮忙呀。”
“江家能有现在的风光,的确是多亏了有江程呀。”
江夫人见他们都十分痛快地认下了,便也不再绕弯子。
“当年江许氏是被我父亲下令送回来,一是想着给她一条活路,二来,也是觉得这乡下地方清静,可以让她在这里好好地反省己过。不料,近几年,这许氏倒是越发地大胆了,竟然还敢与人勾结,妄图毁我江氏名声,此事,还要请几位族老给我一个交待才好。”
族长听到这里,大概就猜到了江夫人来此的目的。
“侄媳妇呀,这许氏自被送回来之后,一直都是在村子里头种种地,织织布啥的,也没听说过惹出什么祸来呀。可是你们有什么误会?”
江夫人神色清清淡淡的,“族长,是不是误会,大家心里头都清楚。这么些年,我父亲命人前后送了有一千二百两银子,我们江家的帐上可是都记着呢。我实在是不知,我父亲有何缘由,要送出这么大笔的钱财回来。”
几位族老一听,不对呀!
江程什么时候派人送了这么多的银子?
族长一听,暗道要糟!
果然,“侄媳妇,这是弄错了吧?自打许氏被送回来,你们家前后也不过才送了几次银子回来,最多的一次,也才一百两,怎么能一千多两?”
江夫人挑眉,管家多年,如何还能不明白这里头的蹊跷?
不是数目不对,而是根本就没有落实到所有的族人身上。
江夫人也不多言,直接让身后的仆妇将一个册子转交给了刚刚提出质疑的族叔。
“阿叔可以看仔细了,这上面的每一笔,何时送的,何人收的,可都记得清楚。原本我也不想将事情弄地这般尴尬,只是有些人贪心不足,此次竟然开口便问我们要一千两银子,我父亲是清贫出身,家中就算是有些进项,可这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千两银子,也真敢要!”
江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往族长的身上瞟了一眼。
真以为他们人不在这里,就什么也不知情了吗?
那许氏自来了这里之后,可没少往这个族长家里跑。
据她所知,许氏刚来那会儿,仗着年轻漂亮,可是没少勾引男人,这其中,有一个,便是现任的族长了。
真以为她自小长于内宅,便不知道这庄子上的一些弯弯绕了?
族长眼看着瞒不住了,只好叫屈道,“侄媳妇,要银子不是因为我贪心,实在是因为五郎那孩子的身子骨太弱,这么多年,可是一直都在用药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