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莺儿自那天在大街上失了面子之后,回来便狠狠地责罚了那个小丫头一顿。
几天过去,小丫头身上的伤未愈,便又被叫到了跟前服侍。
因为身上有伤,这动作自然是没有平时麻利,而且身上疼痛不已,这笑脸自然也不再似以往真实。
可就是因为何莺儿一个回眸,注意到了她呲牙的动作,便以为是小丫头对自己心生怨怼,大为恼火。
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之后,嬷嬷过来回话,说是那小丫头已经咽气了。
对此,何莺儿自然不会在意。
不过是买来的一个奴仆,而且是死契,死了也就死了。
“拉出去埋了吧,好歹也是服侍了我一场,去帐房里支五两银子,将人安葬了。”
“是,小姐。”
一条人命,在权势人家的眼中,如同蝼蚁一般。
何莺儿想到了那天的场面,心中再次地烦燥了起来。
那日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柳承恩。
从来没有想到,那人竟生得如此地俊美。
再看看母亲前些日子为自己相看的几个男子,没有一个能及得上柳承恩!
不,应该说连柳承恩的十之一成都及不上!
那样谪仙一般的人儿,就该着是自己的才对。
苏锦绣,一个无知村妇,她有什么资格成为秀才娘子?
不就是凭着自己还能赚些银两供柳秀才读书?
何莺儿的眼珠子转了转,若是自己嫁过去,带上丰厚的嫁妆,那柳秀才的困境不是一样可解?
而且,自己还有一个举人父亲,再加上整个何家的背景和人脉,定然能让柳秀才更上一层楼的。
所以,但凡是柳承恩不傻,就该知道娶谁才是对他最有优势的。
何莺儿此时尚未意识到,她有这种想法的前提,就是她已经将两人的关系,决定为了利益性的,而非是出自感情本身。
何举人在夫人这里坐了一会儿,便听得女儿过来请安,自然是高兴。
何举人年纪也不小了,家里子女众多,主要是他自己也是一妻两妾,还有几个通房,孩子自然也就多了。
“莺儿呀,今日脸色怎么不好?可是病了?”
“回父亲,女儿无事。女儿只是想到了那日见到的柳秀才,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何举人的神色一滞,将茶盏放下,然后紧紧地盯着自己女儿的脸色看,“你何时见到那柳秀才了?”
何莺儿将那日的情形说了一遍,只不过,她当然是隐去了自己想要陷害苏锦绣的那一段。
“你说柳承恩的娘子打扮地像个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