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杨氏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沾了他们苏家这么大的光?
“呵呵,阿娘这话说的,我们才还了多少人情,当初我们一家子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可是大哥大嫂送来的粮食。若不是大哥揣着五两银子来救命,我和小四的坟堆上这会儿都有一人高的草了。”
“胡说什么!”
苏保柱低斥,这么多年了,最是听不得这个。
当初的凶险,他又如何不知?
若非是因为当初老屋的见死不救,他也不会狠着心跟亲爹娘远了这么多。
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太好,连人命都扯出来了,草草吃过饭,便匆匆走了。
苏保柱瞪了杨氏一眼,“以后不许再提死不死的。咱们家日子眼瞅着越来越好,别总想那些个不吉利的。”
杨氏咧嘴笑了,“是呀,咱们家孩子们都大了,也都孝顺,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可舍不得死。”
事情当然还不算完,老太太隔天又来了,并且放了狠话,说是无论如何,都得给提携老大老二家。
“阿娘,您回吧,这事儿我不可能同意,而且这营生也不是我的,是两个孩子折腾起来的。当初开始做的时候,我也没有支持过,这两个孩子也没管家里要钱。现在人手充足,而且也没打算让人再去镇子上代卖,你们还是不要再打这个主意了。”
方氏是陪着老太太一起来的,原本都想好了,把杨家两口子撵走,她和当家的一起去镇上。
她昨天可是去了一趟镇上,看到那点心铺子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呢。
还卖了一种叫麻球的,这铜板就一直往他家的小匣子里扔。
可把方氏给眼馋坏了。
她都琢磨好了,就算是她不会做那个麻球,她可以做别的呀。
实在不行,就只卖那几样点心,也是不错的进项。
哪知道老太太刚开口,这老三就拒绝了。
“三弟呀,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们兄弟三个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有什么事儿,还得指望着亲兄弟不是?”
“大嫂别说了,当初我们家有难处的时候,怎么没指望上两个哥哥?”
这话说地太打脸了。
方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了,那会儿咱们不都难嘛。不光是你们,我们一大家子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这人穷了,自然也就会显得小气了。现在不一样了,三弟家这大瓦房都住进来了,可是咱们村子里的头号富贵人呢。”
杨氏脸一沉,“大嫂可千万别乱说,咱们村子里头有本事的人多着呢,你这话,可不敢随便往我们家头上套。我当家的也说了,不打算再找人在镇上卖东西了,大嫂若是想让大伯多赚些银钱,倒不如让他出去再找份差事做。”
苏保国以前在镇上的酒楼里头当帐房先生,收入不低,而且在酒楼里头做事,吃的自然是不差的。
只是今年开春儿的时候,就被东家的人查出来帐目不对,一番彻查之后,把苏保国给辞了,不仅如此,还让他赔了二十两银子的亏空。
当然,大头都是掌柜的拿的,前后吞了三百多两银子,也是因为数目大了,不然东家也不可能注意到。
自打那之后,这镇上的一些店面或者是财主家就没人敢用苏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