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绪方郑重地道谢过后,直周将严肃中带着怒意的目光,投向现在表情不知为何,非常难看的八木身上。
“八木又八郎。”直周直呼着八木的全名,“刚才贵馆的安芸右之助与小女的较量,想必你也看到了吧?”
“贵馆的安芸右之助刚才对小女所用的那一击,不论怎么看,都超过了切磋的范畴。”
“若不是这位在下请来的贵宾及时出手相助,小女现在恐怕已经被慌忙送去医馆救治了。”
“我可以对贵馆弟子捣乱‘大试合’的这种种行为视而不见。”
“但贵馆弟子对小女刚才的那些作为,我不论如何都要追究到底。”
“八木又八郎,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能让我满意的交代。”
对于直周的厉声责问,八木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瞥了眼旁边那正被慌忙抬上木板,准备立即送去医馆就医的安芸一眼后,才幽幽地说道:
“……我知道了。刚才在我弟子与令爱的比试中,的确是我弟子做得不对。”
“待我弟子醒来后,我会带着我弟子来郑重地上贵府,向你与令爱致歉的。”
“定给你一个能让你满意的交代。”
在直周在那责问八木时,绪方已经屈膝坐回了他原先的位置。
他刚一就座,一色花也重新在他身侧坐定。
“……大人。”
“嗯?怎么了?”
“……谢谢。”
“不用谢。”绪方洒脱一笑,然后用刚才回答直周的那番说辞又用了一遍,“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末了,绪方补充一句:
“你没事就好。”
“……谢谢。”一色花低着头,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再次朝绪方说了声谢谢。
……
……
“大试合”变成了现在这种狼藉的模样——各剑馆的馆主都没有那个心情再接着举办下去。
于是,诸位馆主一番商量过后,决定——就让今年的“大试合”到此为止吧。
一年一度的“大试合”,就这么草草落幕了。
率先离场的,是一色剑馆的众人。
在绪方跟着直周等人起身,朝道场外走去时,场上的众人纷纷像是目送君王一般,以敬畏的目光看着绪方的离去。
“真岛先生。非常抱歉……”刚踏出道场,直周便满脸歉意地朝走在他身旁的绪方说道,“您不辞辛苦地莅临此地,却让您看到了如此狼狈的景象。”
“一色先生,没关系。”绪方笑了笑,“意外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虽说这‘大试合’无疾而终了,但我也看得很尽兴。”
为了礼貌起见,绪方决定撒个善意的谎言,说自己看得很开心。
“唉……”直周重重地叹了口气,“八木他究竟怎么了……他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竟然纵容他馆内的子弟在‘大试合’上捣乱……”
正说话的功夫,他们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全兵馆。
身子刚离开全兵馆,绪方便顿下了脚步,朝直周等人说:
“那么——一色先生,我就先离开了。”
“真岛先生,你要走了吗?”直周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