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符锦枝和金猛二人再注意到信,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这时候的两人,身上都换了一身衣衫。
“夫人,我们一起看。”金猛挤在自家夫人身边,他低着道。
热气呼在符锦枝脸上,她娇声控诉:“夫君,你变坏了。”
话入耳中,金猛不自在的清咳一声,讨饶道:“夫人,我下次会注意。”
“哼!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和你贴在一起。”符锦枝嘴上嫌弃的说着,眸中却满是笑意。
金猛自是知道自家夫人并没有真的生气,但他还是配合的往一旁退去。
直到两人有一拳距离,金猛抖动髯须问道:“夫人,为夫这个距离可否?”
“马马虎虎。”符锦枝看一眼,佯作认真回答。
金猛:“……谢夫人开恩。”
夫妻二人笑闹一阵,终于目光落在了信上。
一会儿之后,金猛言道:“我终于知道,夫君是用什么安抚住守福郡主了。”
说着,他看向自家夫人,“夫人,您是不是早就猜到,父亲会用他分到的钱粮,安抚守福郡主?”
“夫君,准确说,父亲不是安抚住守福郡主,他是在安抚永安王。”符锦枝放下手下的信纸,“父亲在宁州费心良多,在没有收到成果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真的与永安王翻脸?”
话语微顿,符锦枝又道:“当然,若我们真的要与永安王动手,父亲也会真的与永安王翻脸,毕竟我们都是金家人。”
“夫人,你的意思,父亲早就想好了用他分到的部分,安抚永安王,不管守福郡主闹与不闹?”金猛皱眉问道。
符锦枝:“夫君,你不会觉得守福郡主的闹不重要吧?主动送上门,和求着忍痛割爱,有着非常大的差别。何况,守福郡主本身也需要闹。她惹了祸,还像没事人一样,日后如何面对她的娘家,永安王府。”
手指点在蔡嬷嬷写的信上,“夫君你看,守福郡主身边的嬷嬷,真是个聪明的,你看她把自己和守福郡主说的,多么感人心扉。我若是永安王一定会原谅无意闯祸的女儿,以及规劝主子不利的忠仆。”
金猛听出自家夫人话语中的嘲讽,他默不作声将信纸重新折好。
符锦枝看着,继续道:“很多时候,孰真孰假,就连当事人都不清楚。守福郡主身边的嬷嬷,怕是也不知晓,她是为了永安王,还是为了自己。但从这封信上,我可以看出来,她更多是为了自己。”
唇边划过一抹淡淡的笑容,符锦枝抚摸着肚子,往后倚去,“夫君,将信送出去吧!我们安心等着钱粮即可。”
一夜无梦,竖日,金老将军提出了离开。
符锦枝和金猛自然是同意。
但当金老将军提议,要带着岳州城原本的将领和军士离开时。
金猛和符锦枝表示了拒绝。
当然,这话是金猛说的。
听了这话的金老将军,他拉下脸,不悦道:“老二,你不信任我?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就不会反悔。”
“父亲,你在问我的时候,又何尝信任我?”金猛抖动髯须,粗声道:“父亲想要现在将人带走,难道不是怕,我得到钱粮之后,会不放人?”
金老将军拧眉,带着教育的口吻道:“老二,我是不信任你身边的幕僚。他若是蛊惑你,你能保证不办糊涂事吗?”
在说这话的时候,金老将军代入的人,是那天见过的范生。
这是目前为止,老二那个逆子身边,唯一出现的一个幕僚。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以前隐在后面的神秘幕僚,可以确认的是,他身为一个幕僚,都有可能影响老二那个逆子。
当然,金老将军更愿意范生就是那个神秘幕僚,因为一个未知的人,远比一个已知的人,更危险。
如此想着,金老将军就看见二儿子,面露迟疑。
金老将军当即黑了脸。
虽早就知道,但亲眼看着他生出来的儿子承认,会被幕僚影响,还是心塞不已。
“老二,想要做大事,就要有自己的主见。”金老将军忍不住训斥道。
金猛闻言,他粗声道:“在知道自身不足时,想要做大事,就要敢于善于听取他人的意见。”
这是金猛的切身体会。
虽然他口中的他人有点特殊,因为这人是与他夫妻一体的正室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