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详细的向陈长安解释道:“我们项目组有一个研究思路,如果我们将这种突变过的CCR5基因,转入到艾滋病患者的造血干细胞中。”
“这样当造血干细胞分化出新的T淋巴细胞时,这些免疫细胞就会自带这种基因特型,原本潜伏在体内的艾滋病毒,将无法与新生的免疫细胞相结合,无法继续感染人体,那么病毒在失去攻击目标后,就自然会被人体清除掉!”
“艾滋病人就会被彻底治愈!”
“想法很可行啊,研究过程中出什么问题了?”陈长安赞同的点点头。
云珩提出的这个研究方向,理论上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实施起来,也要比他治疗唐氏综合征的方案现实得多。
毕竟云珩只是想在造血干细胞中转入一个特殊基因,陈长安想要做的是将人体所有的细胞中都转入一个特殊基因,那个操作起来更简单,显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且云珩这个方案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他的这种基因编辑方案,是不涉及人类根本的遗传基因,这种基因突变只局限于造血干细胞中,人体的其他细胞中是没有这种基因突变的,遗传细胞自然也不会携带这种基因突变。
也就是说利用这种方法被治愈的艾滋病患者,就算之后生孩子了,孩子也不会携带这种基因突变,那么这就不影响人类基因池,也不会影响人类基因的多样性。
这种一次性的治疗手段,显然是最符合目前医学伦理的方案,如果说一旦基因编辑涉及到遗传基因,会永久性的修改人类基因,那就触及红线了,不为容忍。
陈长安大胆的想要将唐氏儿的细胞基因中添入XIST基因,其实就是改变了遗传物质,是会遗传到下一代的。
只不过他还有另外的准备和考虑。
现在的问题是云珩在实际研究中,出现了一些瓶颈。
云珩有些懊恼的向陈长安诉苦:“陈总,我们在体外细胞中已经试验过了,这种治疗方法确实是可行的,但是如何将突变过的CCR5基因转入患者的造血干细胞内,或者如何引诱造血干细胞发生这种基因突变,现阶段我们无法做到。”
陈长安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云珩确实提出了一个难题,艾滋病患者体内细胞中原本就存在未突变的CCR5基因,如何将这些未突变的基因,换成突变了的基因,显然是一个大问题。
那位运气特别好的柏林病人之所以能后天拥有突变的CCR5基因,那是因为他恰好还患有白血病,又恰好找到合适的骨髓捐献者,同时捐赠者又携带罕见的基因突变,能抵御艾滋病病毒的攻击。
在种种巧合之下,才运气好的治愈了艾滋病。
而且即便如此,他身体也会排斥捐献者的骨髓细胞,因此也需要长期甚至终生服用抗排斥药物,这与终身服用抗艾滋的药物并没有什么区别,等于是还没治好患者。
目前艾滋病抗病毒药物治疗十分成熟,艾滋病病人每天仅需服用一粒药物,便可以把病毒压制在极低的水平,延长寿命达50年以上。
治疗艾滋病的终极目标是让病人停止用药,这将减少每年大约12亿美元的抗艾药物需求,并且可以彻底遏制艾滋病的传播,这才是重点。
单单只是复制柏林病人这种治愈艾滋病的治疗方法,根本没意义,也不现实。
陈长安和云珩需要的是一个更好的,可以在不伤害病人,并且病人后续不再需要使用任何抗艾滋药物的情况下,将突变的CCR5基因完美融入人体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