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好复杂的心绪,石昆仑又有了一点进行学术讨论的兴趣。
他那被挑动起来的好奇心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压制下去的。
“所以说,每个人的生死都是早就注定的?这算不算宿命论的证据?”
宋初沿着台阶向下层溜达,随意观赏着两侧被刻满了人名和日期的砖石,听到石昆仑的问题,笑道:
“当然不算,灵魂需要躯壳,躯壳的衰弱、损害、破败就是一般所认知的死亡了,除去躯壳本身的使用年限以外,更有很多不可预测的意外事件会发生。”
“我明白了,寿终正寝是注定的命数,但意外事故比如车祸天灾这种,就是不可知的概率问题了。”
宋初点头:“是的,这具躯壳坏掉,灵魂进入下一个躯壳,就算是一次转世。”
“那灵魂难道是不灭的?”石昆仑好奇道。
“相比起短暂的每一次生命,或许算是,但相比起漫漫的时间长河,当然不是,总有灵魂耗尽再无转世可能的情况。”宋初答道。
“那这听起来也不错啊,该隐就算是要死了,我们还可以去找到他的转世,只要让他恢复这一世的记忆不就好了?”
宋初抬头看着那个刻在离地两米高位置的“XXX到此一游”,摇了摇头:
“下一世属于下一世,不能混淆。”
石昆仑有点失望,他还以为可以玩一玩转世续缘的剧情,来个生生世世矢志不渝呢。
“该隐的情况,”宋初叹了一口气,“不是意外,不是病灾,只是单纯的......时候到了,他该死了。”
“你真的没有办法?”石昆仑(球)不太确定地问。
宋初摇摇头。
“既是如此,你何必瞒他,倒不如坦诚一些,珍惜一下最后的时间。”
石昆仑(球)一声长叹,他倒不是多么在意该隐的想法,而是推己及人罢了。
烽火台上插着的一杆杆三角旗在风中哗哗作响,很有些吵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他真的快要死了,也不知道当他希望我救他的时候,要怎么拒绝......”
一句呢喃的自言自语,消逝风中。
......
早上十点左右,宋初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城里的客运站。
石昆仑后来再没追问该隐和阿初的事,一人一球聊了不少当初这里还是蒙汉交杂的交易大城时的热闹,石昆仑(球)又蹦哒着把所有在墙砖上刻字的游客数落了一遍,兴致勃勃地拉宋初进行“看谁先把这里的名字数清”的比试,并再次惨败。
好在这次宋初没有顺手把他镇压在隔壁不远的黄河里,而是把他暂时关进了空间小黑屋,免得他越挫越勇,这一路上再唠叨个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