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见到了缩小版的该隐,但一想象那个惯常狂霸酷炫拽的血族始祖跟自己撒娇的画面,又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说好的带我去海底玩呢?”圣子痛诉道。
“先欠着,回头我再带你去。”宋初认真地回答。
“你就不能把自己一分为二一分为三吗?分身术那样,一个陪我玩,一个回家装样子,再来一个给咱俩拍合照。”
圣子撅着嘴表示不满。
他听普通人家的那些小孩子们说过,大人们最常说的谎话就是“回头我再XXX”,然后转头就给忘了。
宋初敲了敲他的头:“那这世界就要乱套了。”
圣子抱着脑壳呜呜假哭,脑仁却转得飞快。
如果对普通人来说他们这些所谓“神明”是神秘的,那么对所有“神明”来说,初姐姐就是他们心中的神秘。
她是什么,她能做到什么,又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为什么能像捏泥巴一样将他们辛辛苦苦聚集起来的信仰之力搓扁揉圆,可以随手散去又能信手招来。
简直就跟神的天敌一样。
而他今天终于确定了一件关于初姐姐的事实。
她无法将自身分离成不同的个体。
听那语气,还不是她做不到,而是这样做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哎呀呀,怎么感觉现在的初姐姐特别有生气,也比以前容易套话了呢?
这样的话,要不要再接再厉一下?
“初姐姐,那我先跟你回家,等你忙完再带我去海底玩行不行?”
圣子挤出几滴眼泪,拉着宋初的袖子摇啊摇。
“嗯,也行吧。”
怎么都好,这对宋初来说并不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决定。
强大到有恃无恐的意义,就在于无视任何细节和所有可能性。
或许也正是如此,许多与宋初有过交集的人与非人,都不得不承认她拥有一个非常随和且宽厚的好性格。
当然,这个认知仅限于刚刚熟识的那个阶段,以及所有的泛泛之交。
画面一切换,宋初和圣子就站在了她家客厅里,而圣子这一次也没搞清楚初姐姐到底是如何在瞬息间跨过这千万里之遥的距离。
圣子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室内的陈设,看似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却一会儿踩踩地毯,一会儿抓抓抱枕的毛穗穗,再按按遥控器,玩玩小茶杯,俨然就是多动症儿童的真实案例。
“你能变化出其他的衣服吗?”
宋初摸着下巴,指了指少年身上的亚麻布长袍,和他头顶的白银荆棘王冠。
圣子茫然了一下:
“能是能,可是我应该换成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对宋初来说也是有点难度的,她四下一扫,家里也没有个时尚杂志之类的东西,干脆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你上网挑挑自己喜欢的造型吧。”
“哦,好的,我看看。”
圣子接过手机,陷入了选择困难症的绝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