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步儒几人早早去报了名,这报名和县试的一样,让镇上之前约好,后面自己过来的两个禀膳生带着去到府衙,进入礼房记录。
礼房在地方上县府州中,相当于中央朝廷的礼部,其实每个县府州都有相对于六房,职能和六部是一样的。
在礼房填写了履历,礼房的人开具了考引,步儒看看自己的考引,上面写着自己大体的身材相貌特征;身材稍高偏瘦,面白无须,容貌中上。
步儒看了,心中还是挺欢喜的。
其他四人大抵如此,而得知赵夫子是县试前十后,礼房的人又在他的考引上多印了一个印章,上面是一个‘堂’字。
每个县的前十在府试时,都是在主考官所坐的大堂考试的,一是主考官亲自监考,二是表示格外器重。
走完流程,五人出了府衙大门,外面来了一大群人,都是来报名的。
此时步儒才知道,原来过了县试的人,以后也不用再考县试了,和院试一样,再考府试的时候直接来考就行。
府试是三年两次,也就是隔年一次,每次能考过的大概也是五六十人左右。
而县试每县都过六七十,几个县能刷下很多人过不了府试。
积累下来,每次参加府试的人都会特别的多,就如临贺郡这样不大的府,参加府试的都有三四千人。
三四千取五六十,录取率已经极低了,难怪有人说府试是小三关中最难考过的。
步儒五人来得早,所以出了衙门外面的人才开始多了起来。
此时见到人山人海,年轻的十五六岁,老的甚至有白发苍苍六七十岁的老人,不禁好奇的问;“为什么这些人年龄这么大了,还来赴考?他们就算考过了,又能怎么样呢?想做官还要考中秀才举人,就算举人了也未必能有官做,除非中了进士!”
步水云叹了口气说;“这些人心中有执念啊,读了一辈子书,却还府试都过不了,童生都不是,怎么面对家人?就算死了,恐怕也觉得无颜面对父母,所以才想拼一把啊。”
其实这也是他自己内心的写照,自己三十多了,读书十多年如果无法给自己一个交代,这执念就放不下。
“其实还有个更深层的原因。”赵夫子说道。
“什么原因?”
“如果连童生都不是,待百年归寿的时候,只能在墓碑上刻‘处士’。而考上了童生,最少可以在自己的墓碑上刻‘待赠登仕郎’,不说对自己有了个交代,对子孙来说也有了些颜面,最起码在村里还算风光,称得上读书人家。”
步水云闻言点头不语。
赵夫子不愁不过,一县案首怎么也能过府试,就是院试不敢肯定,但以他的才学,想必也不难。
沈轻舟家风很好,他也不虞考不上童生,就算这次不过,下次肯定有机会。
盘文海是名利心最淡薄的,他想考童生,是想以后在山村里,最少可以给小朋友做个教习先生。
步儒道;“不说了,回去吧,好好努力一个月,不管能不能过,最起码这场没有遗憾了。”
众人点头,一起回客栈了。
这次在府里的吃住也是姜仪掏腰包,相当于步儒出钱的,而且早就安排妥当了,客栈还算安静,大家一起学习很方便,所以进步都非常快。
生活方面,当初陈治回去留下了两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