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是烛昼子民来的?”白映雪道:“我可是五德凤凰,完美传人!我要的,是痛痛快快,不留一丝遗憾的人生,我热衷摸鱼,喜欢看八点档肥皂剧,平时闲的没事干会瘫在床上吃冰淇淋,酸奶盖一定要舔完才扔,工作的时候甚至想要谈办公室恋爱,我哪里像是革新子民了?”
弘始大帝:【……?】
——你明明是烛昼天热线的接线员,你怎么会不是烛昼子民?
祂原本想要这么问,但是转念一想,弘始大帝忽然明白了过来——谁说为烛昼工作就一定是烛昼子民了?谁说在革新大道里面当打工人就是革新的一员了?
认同不认同,和为某一道工作根本不是一回事,假如真的是要发自内心的认同某种思想才能位某个公司某个势力打工,那全天下的人恐怕要饿死一大半才行。
如此一想,弘始大帝甚至有些懊恼自责:【的确,是我太过自以为是,先入为主,未曾想到居然在这方面居然都会被人提点,当真是受教】
“不过。”而就在弘始大帝正在自我分析时,白映雪却笑了笑,回答道:“以不是烛昼子民,也不是革新之道完全遵从者的角度,在我看来,革新带来的变化其实非常大。”
“因为苏部长绝对的实力,和平到来,妖邪退散,整个世界更加安全,也更加繁荣,整个社会运转的体系也因此而变得更好——一个绝对强者维稳带来的社会生产加值是恐怖的,而也因为这种和平和安定,以及大道上的引导,各式各样全新的可能性也会因此而诞生。”
如此说着,白映雪对另一侧的汤缘挑了挑眉,而汤缘心领神会,也抬起手,运用自己的权限,链接通讯道:“的确如此,而且,因为革新的强大,所以苏昼可以温柔。他可以宽容地对待所有危险的存在,让许多被逼无奈的错误,也可以慢慢地改邪归正,走上正道。”
“譬如我,以我的能力,可以缔造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天灾,如若是在其他社会,在没有绝对力量的情况下,面对有这种可能性的我,绝对会严加监控,加大管制力度——我的确可能向善,但是世界承受不了我为恶的可能性。苏部长提升了这种容忍度,令我也可以被宽容以待,我自然追随他。”
【这只能说明】
弘始大帝认真地指出:【原初烛昼,革新,也即是苏昼,是一个好人,合格的,有力量的统治者……并不代表革新之道是良善的……】
“他不是统治者。”白映雪反过来指出错误:“说实话,他假如愿意统治地球,地球恐怕早就跑步进入多元宇宙时代,何苦还在银河系转悠——理论上来说,倒也算是统治者,但我们的理圣先生只是三十六圣席之一,他需要开会才能立法,还没办法一手遮天。”
“能。”汤缘提示:“他之前和太始圣尊打的时候,何止是一手遮天,宇宙都给遮没了。”
“啰嗦!”
【什么?他不是统治者?】
忽视那些斗嘴,时空彼端的合道强者真切地困惑起来:【那他怎么施行己道,又怎么引领你们走向正确?】
“那还用说。”
汤缘哈哈笑了起来:“正确还需要其他人去引导吗?如若不能让众生自发地选择,自发地追随,就只能说明还不够对啊!”
“是啊是啊!”白映雪也附和道:“就连我都没说服,这革新之道,距离正确差远啦!”
虽然都是贬低,都是开玩笑。
但是,弘始大帝却很清楚,比谁都清楚。
在这两人的心中,所谓的‘革新’,所谓的‘苏昼’,是多么趋近于正确。
那就像是一轮太阳照彻黑夜那般,明媚了所有阴霾,驱散了所有的雾与影。
他们的赞同,他们的不赞同,其实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