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居然不怕业火?”
对此,甩了甩自己手中长刀的苏昼颇为惊奇。
因为不怕业火焚烧的,除非是真的心如琉璃,平生未做过半点违心恶事的圣人,要不就是为恶也毫无悔意,并自认为此乃正义之举,天理应当的狂徒。
前者业力不加身,后者即便业力焚身也死不悔改,早就无比痛苦的他们,就是要执迷不悟地要走到自己道路的尽头。
“痛苦而已,本就是生命的本质。”
灵魂震荡,外骨骼装甲背后,传来的是古井无波的平静魂音:“你瞧,这些人在死去前,是多么痛苦啊……虽然都是拜你所赐,但这也是他们自己自业自得。”
“值得欣慰的就是,所有痛苦的结局,都将归入寂灭的安息。”
绯红色的外骨骼装甲,挣脱了黑白二色的冷焰,虽然驾驶舱内,仍有火焰正在燃烧,有什么人形正在其中作为业火燃烧的源头。
但是面对一个坦然承受自己所有罪恶,并且无惧任何痛苦,也不作出任何悔改的怪物,即便是业火,也只能这样普通的燃烧着。
“有意思。”
苏昼眯起眼睛,在这个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动过,除却刚才的声音外,一直都保持寂静的家伙身上,他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非常难得……上一次感受到,还是面对风之神,水之神时,的那一种,名为‘会受伤,甚至会死’的危险。
已经被炮火犁过好几遍,又被苏昼的灵力巨手,灭度之刃还有业火扫射轰击,此时的两界传送门,原要塞废墟,更是化作了被高温扭曲空气充斥的乱流之地,空气还在剧烈的流动着,甚至驱赶走了远方的瘴气和流云。
提着长刀的青年,和正在被业火燃烧的外骨骼装甲,正在这片大地上对峙着。
此时,仍然能听见,不解的魂音,从这装甲中响起:“我明明能够感受到,你曾经收到过无数次伤害——远比所有人想象都要多的激烈战斗,你甚至差点因此而死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行动,一点痛苦的影子,都留不下来?”
说实话,苏昼有点没听明白对方说的究竟是什么。
倘若说他过去受伤的时候话,他的确很痛没错,但是苦又从何而来?
这个家伙一直在这方面废话,显然是疯了。
疯了的家伙,就不要和他讲道理。
所以,从不在战斗时多话,只有想要拖延时间时才会开口的苏昼,将灭度之刃横置于身前。
双腿微屈,他露出了一丝狞笑。
然后,下一瞬间,大地在轰然暴起的爆炸中层层碎裂,无数土石碎屑飞腾上半空。
在接连不断的雷鸣中,苏昼朝着寂静者猛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