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萧隐再度和稀泥,“既然元使来了,就那见一见。哼,谅他也不敢胡言乱语。”
不一时,一个面白无须的元廷使者就被传上大殿,众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宦官,顿时都是心有不悦。
派宦官做使者,那是以上临下了。
“见过梁国国主。”那使者对萧隐拱拱手,神色很是倨傲,浑似没把萧隐这个大梁之主放在眼里。
可萧隐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梁国主,也就没有生气。
“你来此何干啊?是忽必烈叫你来的?”萧隐坐在龙椅上,神色寡淡的说道。
那中官没有回答,却是取出一份圣旨,“梁国主,大汗有一份圣旨给你。你要是听,俺就念了。你要是不想听,俺也不费那功夫,转身就回大都。”
“那你就滚回大都吧。要是迟了,本王怕你会死在这里。”萧焱冷冷说道。
鲁王萧淼立刻跳出来,“二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啊。听听又何妨呢?要是不中听,就当犬吠不好么?”
萧隐倒是好奇了,冷笑道:“那朕倒想听听,你家大汗想说什么。”他其实也有点期待。
没错,他的确是靠反元起家,但内心深处,却仍然希望得到元廷的承认。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里。
哪怕他不会接受元廷的承认,可心里也是很满足的。
毕竟元廷仍然有着强大的实力,毕竟忽必烈做了很多年的皇帝。
那中官打开圣旨念道:
“长生天气力里,大福荫护助里,皇帝圣旨。给那坐了江陵的萧隐圣旨。朕知道你是那佛皇帝萧衍底后人,你家祖上也是惯做了南国主呵,要说你的根脚,也者与人不一般,怎是斗量底小民也。”
“可见你福报不小,今日果真做了国主么!怎是你兵强马壮,打了这湖广做江山?不是你有这份诸侯底造化么!朕儒家大宗师,怎不宽容,既恕了你罪,就没有拿**度治你底意思。”
“朕坐天下底大位子,得长生天保佑,那是天命定的。你坐湖广的底小位子,得朕敕封,那才叫顺了天意呵,朕与你做君臣可好,把湖广与你,封你梁国主呵,管教你生受富贵也。”
“朕再把建康与你,教你做都,你祭祖岂不方便么。你的儿子每,要有情愿底,上大都做官人也可,朕好生待他也…钦哉!”
梁国君臣听到这份圣旨,忍不住笑得前俯后合,一个个乐不可支。
“哈哈。”萧隐笑道,“倒是俗白好懂。不过你回去告诉你家大汗,朕是大梁之主,不需要他一个胡人来册封。送客!”
中官笑道:“既如此,那俺自然如实回禀大汗就是了。不过,国主要是将来有话对大汗说,大可派人去大都,大汗必会接见。告辞!”
他早就知道萧隐不会接受大汗册封。
但那有什么关系?
这这道圣旨明面看是挑拨,可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
示弱。
没错,大元向伪梁示弱。
让伪梁以为大元没法子,以为北边没了威胁,才好把精力用来对付强邻伪唐,尽快和大理,伪宋结盟。
大汗最担心的,始终是叛臣李洛的伪唐。至于伪梁和伪宋,大汗从未放在眼里。
要是伪梁伪唐伪宋迟迟不闹翻,大元就难办了。三家合力之下,大元就无机可乘,南方就再也拿不回来。
等到元廷使者离开,萧隐失笑道:“如此浅显的离间计,忽必烈也好意思出手,当真是黔驴技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