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一攻击,四面包围的步军立刻收缩口袋,在方圆数里的范围内,向中间的生番逼过去。
女真骑兵还没有撞上生番大队,就发射出秘密麻麻的箭雨,最前面的生番顿时死伤一片,不知道多少人瞬即摔下鹿背。
嗒啸的水鹿中箭惨叫,一尥蹶子就将高山王大人掀下鹿背,摔了了七晕八素。
高山王大人还来不及爬起来,就看到无数怪兽嘶叫着冲过来……
“轰——”七千女真精骑撞入生番大队,犹如一柄铁锤砸在一个西瓜上。巨大的生番队伍顿时就崩碎,炸裂。
鬼哭狼嚎的声音惊天动地般爆发出来,使得这片朦胧夜空充满了血腥残酷的大恐怖。
离战场数里之外的崔秀宁,站在马拉高车上,看着东方的战场,听到厮杀和惨叫声,就知道生番已经进了口袋阵。
接下来就是围杀了。
这根本就不是战争,太不对称了。哪怕生番有六万多人,也只能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崔秀宁身穿红色的皮甲,嘴唇抿的紧紧的,脸色有点苍白。
好几万条命啊,又要没了。今晚这一场战争,所有的生番青壮死在这里,生番诸部族只剩下一些妇孺老弱,未来会是什么结果?
估计是亡族灭种吧。
崔秀宁两手捏的都是冷汗。两年时间,自己怎么变成这样?变成一个女屠夫?一个曾经思想过硬的优秀警察,怎么就变成这样一个冷血残酷的人?她现在做的事,与屠杀汉人的元军,屠杀印第安人的丑国殖民者有区别么?
不!不是的!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汉人百姓不再受到侵略屠杀,我这不过是以杀止杀,以暴制暴罢了。
犯罪分子要杀人,就要受到反制。我只不过在行使集体防卫权而已。
那就杀吧,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要像严酷的冬天那样对待敌人,对暴力犯罪分子不能姑息养奸心慈手软,对侵略军要坚决的消灭!
崔秀宁终于说服了自己。
一匹传令的快马从前方奔驰而来,马上的骑兵跃下马背,对崔秀宁道:“启禀夫人,大军正在围剿生番,请夫人放心!武将军请示夫人,可有新的军令么?”
武岩派人来请示,当然是懂事的表现。倘若没有新的军令,那就说明夫人不要俘虏,他就可以全部杀了。
“曾渡!”崔秀宁没有回答传令兵的话。
“在!”曾渡立刻站到崔秀宁面前,他的神色很是兴奋,似乎很高兴。
崔秀宁道:“你老实告诉我,生番真不可用么?”
曾渡道:“回夫人话,微臣久在山中,深知生番野蛮成性,顽固不化,真真不可用也,用必反噬!无论是做军还是做奴,都凶险的很。”
崔秀宁点点头,对传令兵道:“告诉武将军,我没有新的军令。”
“诺!”那传令兵一喜,立刻骑马东去。
没有新的命令,就是不用留俘虏。
一刻钟后,战斗已经进入尾声。没有护甲、兵器简陋的生番,面对训练有素、披坚执锐、还拥有大队骑兵的唐军,完全陷入被一边倒屠杀的境地。
在数万唐军的围杀下,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生番死于非命,生番大军以惊人的速度在锐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