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殷受一进去便是一惊,就见他的师父护国神兽月酌正沉着脸坐在殿上。父王坐在上首,殿下跪着他的大哥和二哥,被五花大绑,神情沮丧。
一见殷受赶来,雍王便道:“王儿,你无恙吧?”
殷受赶紧拜倒参见,请父王宽心,然后看了眼王子启和王子衍,虽然心中已隐隐明白他们为何被抓来此,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父王,我大哥二哥他们,这是怎么了?”
月酌冷哼一声道:“他们觊觎王位,图谋不轨,想刺杀你,如今被老夫尽数抓了来。国君,这是你的家事,如何处断,你看着办吧。”
雍王沉下脸色道:“你二人平日里诸般小动作,真当寡人不知么?如今竟悍然行刺!你们是料定了即便事情败露,只要先杀了受儿,寡人也拿你们没有办法了,是么?”
雍王重重地一拍桌子:“行刺储君,形同谋反,纵是寡人的儿子,也不可饶恕。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明正典刑,将其罪行诏告天下。”
殷受一听,卟嗵一声就跪了下去:“父王开恩,两位兄长纵有千般不是,也是父王的亲骨肉,是我的同胞兄弟啊,受儿怎能看着他们去死。父亲开恩,饶恕他们死罪吧。”
公子衍垂头丧气,公子启则恶狠狠地道:“你少来充好人!我和你一母同胞,我是长子,凭什么轮到你做太子?
这天道不公,那我就来自己讨公道。既然败了,你要杀便杀,不要假惺惺的,叫我看了恶心,”
殷受目中含泪,哽咽地道:“大哥,王法如此,不是三弟夺取。原本,这储君之位让与大哥都无妨。
可是,大哥你一向反对父王的新政,倒与姬侯等人遥相呼应,这是大义所在,关乎我大雍千秋社稷,既如此,三弟反而不能相让了。
弟弟的一番苦心,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三弟我真就是这般想的。”
说完,殷受又向雍王叩头,掷地有声地道:“父王,若是斩了儿的大哥二哥,儿一辈子都会心中不安的,万祈父王开恩,赦免他们的死罪。”
雍王叹息一声道:“痴儿,罢了,看你面上,便饶过他们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启、衍二子,试图谋杀储君,即日起贬为庶人,拘于羑里,从此不得随意走动!”
殷受大喜,连忙叩首道:“谢父王开恩。”
王子启大呼道:“我不要活着受辱,父王莫如杀了儿臣,我宁愿一死,不愿向殷受叩首称臣,杀了我吧……”
王子衍唬得脸上变色,连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
陈玄丘一直说到拓拔玉儿死去,叹息道:“小雪姑娘,纯洁善良,温柔体贴,从不乱发脾气,简直完美到极点,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可在我心里,却只觉得她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子。
倒是那位拓跋玉儿,虽然刁蛮任性,她与陈靖仇初相识时,甚至是大打一场,后来也是时不时就向陈靖仇发一通脾气,可我偏就觉得,若我是陈靖仇,定然喜欢她更多一些。”
陈玄丘说着,心想:“茗儿和朱雀辞姑娘比起来,真的是性情完美到了极点,挑不出一点毛病呢。可我偏偏就觉得,若是与朱雀辞那样的小女子长相厮守,这人生才更精彩、更有趣。”
谈月茗听得脸热心跳,她万万没想到,陈玄丘竟然对她表白了,而且说的这么露骨。
她本来还在想,若陈玄丘喜欢妹妹,她就隐藏了心事,默默地退出。如果陈玄丘不想以妹妹为终身伴侣,她就壮起胆子,问一问他对自己可有几分欢喜。
可她没有想到,陈玄丘竟用这样一个很明显的故事,对她表白情意。
什么陈靖仇,居然也是姓陈的,他这不就是在说他自己吗?
脾气温柔,善良可爱的小雪姑娘就是妹妹羲茗了吧?
那个刁蛮任性,有些跋扈的丫头拓跋玉儿,可不就是在说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