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杜若不禁心中一软,上前拽住了四爷的袖子:“爷席间吃了多少酒?可用了饭食?要不要用盏解酒汤?若是不喜那药汤子味儿,用盏蜜水许是也有效果的。”
四爷瞧着突然凑到他身前的小女人,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里是坦荡的关心,长翘的睫毛随着娇软的语调微颤,颤的他冰冷的心口像是被羽毛扫了一下似的。
倒是个傻大胆的,不畏爷的冷脸。
他也知道自六月那···桩之后,他身上的气压愈发的重了,私下里连邬先生几人在议事时都慎而再慎,亲密如十三在与他言谈间都透着两分小心,就连十四那个不省心的东西近些时日在他面前都规矩了不少,就是有些人眼里的同情和幸灾乐祸让人恶心,更何况后院的女人,旧日里不耐烦的汤水一瞬间全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意外撞到他身前全都装起了鹌鹑,颤颤巍巍的,往日里可看不出来她们有这般默契。
呵!
“爷?”
四爷垂眸,望着那双清浅的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眸子,再次肯定了当初调查后挑了她做侧福晋的决定,最起码,悲剧不会再次重现。
“苏培盛。”
苏培盛微微压低了弓着的身子,打了个千道:“奴才这就去。”
“爷这边躺着,妾给您按按,妾在闺中时就常给妾的阿玛按的,手艺还算不错~”嘴上说着还算不错,但那一抬眼一仰头的小动作可不是这么个意思,是**裸的嘚瑟。
杜若的确有底气,但却是上辈子给她的底气,都六十岁高龄了还跟快四十的闺女学按摩,绝对没有比她还知道上进的老太太了。
四爷本来被女人那推着他走没规没矩的做派弄得更紧了眉头,但瞧着那嘚瑟的小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简单的孩子心性,有什么好计较的。
却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惊喜,柔弱无骨的小手居然不失力道,一按一揉都恰在位置上,再说不出更好来。
接连几月的疲惫一瞬间汹涌而至,那眼皮子是越来越沉,没两下就去会了周公。
苏培盛弓着腰领着端着醒酒汤的小太监进屋,瞧见架子床上睡得安稳的主子爷眼眶难得泛起了红,对着跪在床榻上给主子爷按着脑袋的侧福晋恭敬的磕了个头,然后就领着屋里伺候的都退了出去,就是岑嬷嬷瞧着不怎么乐意,走出屋前还皱着眉头对着杜若摇了摇头。
第二日一早。
四爷只觉得浑身上下是难得的松快,只胸口有些闷,低头一瞧,娇娇软软的小身子半搂半压着他的身体,毛茸茸的小脑袋还偶在他胸口上一蹭一蹭的,几缕青丝勾勾挠挠的他脖子发痒。
眉头又是一皱,再没见过比这女人睡相还不消停的了。
等到昨晚上的画面渐渐清晰,伸出去的手就再推不下去了,最后只是轻轻地理了理乱成一团的青丝。
怎么就憨成了这般模样?
一个翻身就调转了两人的位置,手上动作不断,听着身下嘟嘟囔囔似不满的小动静,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也不知道爷这都为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