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位自己颇为欣赏的乖巧侄儿,不禁露出了一个温婉慈祥的笑容言道。
长孙冲朝着长孙皇后恭敬地一礼言道。
“侄儿见过姑母,一来,是许久未见姑母了,特来请安,这二来,冲是有事相求……”
知晓长孙冲一向行事谨慎,循规蹈矩的长孙皇后嫣然一笑,示意长孙冲坐到了身边来。
“你这孩子,有什么求不求的,若是你有什么事情寻到姑姑,姑姑难道还能够有拒绝的道理不成?”
长孙冲腼腆一笑,接过了长孙皇后递来的茶汤,浅抿了一口搁下。
“多谢姑母,只是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自己从来没有跟老程家打过交道,不过,父亲却与程家人打过交道。
嗯,对于老程那一家老小,在父亲的口中完全都是负面评价,什么横行霸道,什么装傻充愣……
可现如今,自己能够想得到,能够帮得上忙的,也就唯有眼前这位亲姑姑。
长孙皇后听得此言,打量着长孙冲,颔首示意道。“你且说来听听,到底是因何事。”
“姑母想必也知晓,家父前些日子,因为暗疾,在府中休养……”
“还没好吗?”长孙皇后坐直了身躯,关切地问道。
“之前用过了太医署王太医开的药,已经好了,可是姑母您也知道家父那个人……”
长孙冲砸了砸嘴,不敢再言,毕竟言父过这种事情,非君子所为。
长孙皇后不禁眉头一皱,她自然知晓这位昔日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兄长是什么样的脾气和嗜好。
“所以,他又再一次犯病了是吧?这才多久……”
长孙皇后抬手捏了捏眉心。“放心吧,老身会亲自去劝劝你父亲。”
“多谢姑母,只是现如今,父亲他这次的病,比上一次还要更重一些。”
“而且冲已请了王医令去给父亲诊治,王医令言,那治此暗疾的药方,容易伤及根本……”
“……王医令再次来到了府上告诉了侄儿,程太常他有办法可治此疾患。”
“只是……姑母您想必也知晓,家父与程家的关系,嗯,比较恶劣。那程太常与家父之间,似乎也有些误会……”
长孙皇后听闻程三郎能治此病之时,心中微松了口气。
可是听到了长孙冲言及长孙家和程家的关系恶劣之时,亦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两家的关系就不怎么样,一边是弃武从文的大唐栋梁文臣,一边是自称弃文从武的大唐柱石武将。
结果,兄长听闻了那程三郎入职东宫开始,便一直看那程三郎不顺眼。
结果嘛……长孙皇后犹记得那日,夫君前去相送西征吐谷浑大军之后。
兴冲冲地回到了宫中,第一时间就来寻到了自己,一边捧腹狂笑,一边讲述着发生在营中的事情。
这其中,就包含有弃文从武的程咬金强逼着亲儿子程三郎给自己作诗送别,最终程三郎还真弄出了一首《奉父命程处弼作诗送爹程咬金西出长安》。
当然,还少不了,自己那位弃武从文的兄长因为瞅程三郎不顺眼,想要出难题给那小子难堪。
结果,这小子居然又作出了一道《以凌烟阁为题赠长孙吏部》。
总之一句话,长孙皇后觉得,哪怕是自己能够说动那程三郎去给兄长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