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信帝许久没见大宝二宝了,见两个小家伙一人背着一个小挎包,紧紧的跟在他们娘亲后面,小模样拘谨又可爱,他脸上登时露出了笑,而后看了董公公一眼。
董公公自然明白,他将一屋子的宫人,都谴了出去,然后自己亲自去大门口守着。
等到勤政殿的大门关上,御案后的仁信帝,立刻放下朱笔,快步走下台阶,到大宝二宝面前,他弯腰笑着问:“还记得伯伯吗?”
其实按照辈分,应该喊爷爷了!
但是两个小家伙第一次见到仁信帝就是喊的伯伯,仁信帝当时没及时纠正,后面便一直都这么喊了。
大宝二宝有些害羞,他们的小声唤道:“封伯伯好。”
仁信帝伸手就将大宝抱起来,托在怀里,问:“想伯伯没有?”
其实没有……毕竟封伯伯每次来,都重病缠身,稍微好一点,人又走了,小孩子忘性大,不是经常见面的人,很快就会遗忘。
但大宝还是很有交际意识的道:“想。”
仁信帝是怎样的老狐狸,会看不懂这点小孩的把戏,他刮了刮大宝的鼻尖,道:“小骗子。”
大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将红彤彤的小脸埋起来。
仁信帝抱了大宝一会儿,又把放下去,然后对二宝伸出手。
二宝却往后躲了躲,不要仁信帝抱。
仁信帝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这么怕生。”
明泱道:“他不是怕生,只是不喜欢你。”
仁信帝:“……”还不如怕生呢。
仁信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每次去明泱那儿就诊,都能跟大宝相处得很愉快,可是二宝,却好像生来就很排斥他似的,总是对他冷冷淡淡的。
明泱这时已经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仁信帝过来把脉。
仁信帝走过去,坐到她对面,卷袖子的时候,还强调一句:“朕都按时吃药,也按时休息了,肯定无事。”
明泱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等到他手腕放上来,她探脉之后,声音了立刻就冷了下来:“您的按时,和大众认知的按时,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小的偏差?”
仁信帝哑了。
明泱皱眉:“您不是会想什么时候喝药,就什么时候喝吧?”
仁信帝咳了一声,解释道:“晌午时与大臣们商讨国事,人太多,朕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喝药吧,回头外头又该瞎传了。”
明泱思索了片刻,收回手道:“我给您重新开两副药,以后按照早晚吃,早上起来就吃,晚上睡前吃,这总不会耽误了吧?”
仁信帝道:“好。”
明泱低头写药方的时候,仁信帝还坐在她对面,笑着问:“今日怎的想起来给朕请平安脉了?”
明泱头也没抬的道:“也该请脉了!”
仁信帝又问:“最近同顾将军相处得如何?”
明泱皱着眉道:“没相处,上次不是说了,我不喜欢他。”
“你……”仁信帝噎了一下,又道:“罢了罢了,你不中意,便算了。本还想着,冥寒与倾染公主也正大婚在即,你们两对儿,倒正好可选同一日良辰吉日成婚,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明泱写药方的手倏然一顿,她抬起头,突然看向仁信帝,慢悠悠的问:“皇上,您介意戴绿帽子吗?假如您有一位妃嫔怀孕了,但孩子不是您的,您会原谅她吗?”
仁信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