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牌桌上的游戏还在继续,苏辰能感受到给自己按摩太阳穴的那双手颤抖,也能看得到发牌和计算筹码的两名发牌员,几次试图安抚恐惧和紧张的吞咽口水,谁说早就有心理准备,来到这里就会看到很多很多不同的东西,会经历很多很多危险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战斗还好,不会给他们制造恐惧的时间。可现在这样,完全就是钝刀子割肉的感觉,你不想看都不行,就在你的旁边。
如果你刻意躲开那个视角不去看,那会更瘆得慌,没有惨叫的声音,却有因为疼痛带来的低沉闷哼声和身体抽搐神经反射挣扎的声音,没有画面,耳朵听到,会更恐怖,你的脑海中控制不住的会浮现声音反馈的画面,或许比真实的现场要更为恐怖。
苏辰也不想如此,觉得没必要,但转念一想确实也该如此,出门在外,你的形象人设,决定了你做事情旁人对你的态度。
既然人设都立起来了,那就没必要去自己颠覆了。
“别想着死,不会让你死的,也别觉得这样了生无可恋,活着也没意思,死了就死了,还能最后保守秘密。在你死之前,还是会让你痛苦一段时间,所以你自己想,现在,我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苏天养一只手掐住了对方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堵住对方嘴的餐巾拿出来,没有得到想要听到的话,但也没有听到对方继续坚持强硬的反抗,骂一句或是啐一口,听到的是气息很弱求死声音:“杀了我吧。”
餐巾重新塞回去,苏天养随即冲着服务生招了招手,对方脸色惨白的走过来。
能够在这里工作的,即便不是不要命的也是傻大胆,换个人早就辞职离开了,在这里赚得再多,你也得有命花。看今天这架势,牌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凝重,酒店内一些客人也都选择了离开,牌桌上的客人也想离开,却不敢。
疯的苏辰,谁也不知道他会干什么,万一自己要走,他误会了杀手是自己找来的,以他的风格,不会权衡利弊得失和实力差距,直接会开战,先不管别的,打了再说,要不然怎么说他是个疯的。
服务生按照苏天养的要求,拿来了一些大钢钉,都是新的,上面还有一点点保养的油渍。
看到这东西,大家都暗自吸了口气,不会吧,他是要那么做吗?
苏天养没做,他示意罗伯特过来帮忙,自己来做,动静太大,视觉震撼力也不够,至少也需要外物的辅助才能完成,如果罗伯特来,就没有这类的问题。
罗伯特拿着钢钉搭在女杀手的肩膀处,很随意的,就像是我们对一个面嘎达,去按扁那么的简单,无需费力,又好似钢钉入豆腐块一样,简单的很,可对于当事人而言,就是在已经熟悉了的疼痛下,又升级了几个等级,身体如同一条咸鱼一样,在地上抽搐、挣扎,苏天养一只脚踩在她的后背,压住她挣扎的动作幅度。
看到钢钉入肩膀的人,想要保持面部表情平静也很难,眼角眉梢的神经不由自主的抽动。
没看到的,更觉得某些声音带来的恐惧感更深。
“苏先生,没必要玩这么大吧?既然是杀手,你带走就好了。”黑人老者古尔德来了,最近一顿时间,他老的特别快,终端赛的摊子越铺越大,事情也越来越多,重压让他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不不不,古尔德,你不觉得这很刺激吗?”沃伦·博尔顿拍着手掌走进来,到苏天养旁边,蹲下来看着那女杀手,连连称奇:“艺术品,这绝对是艺术品,苏辰,给个面子,我让一个画家进来,把这一幕素描下来如何?”
苏辰当然不会傻到对每一个人都神经质,硬怼每一个人,没有利益冲突的人,他都会表现的很平和,古尔德来求情,他给了对方一个自己不是不给面子的理由:“我怀疑雇佣杀手的人就是这两个鳖孙。”
他这句话,也给了牌桌上其他玩家一个不失面子坦然离开的理由。
苏辰指的,就是这一次终端赛对手的两名代表,对方两人身后,从十几分钟前,从酒店外面,调集来五十人,参加终端赛的一半人都被调集来,在这如果发生冲突,谁都想自己是那个镇压全场的人。
两人勃然大怒,这指名道姓的行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忍。
“你们俩叫什么来着,呃,算了,记不住,反正不重要,要是真怒了,只要你点头,承认是你们雇佣的,我保证给足你们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