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渊没有说话,眼神却已有了细微的变化。
教过,和自己实践,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且不说燕桃的小脑袋居然能记住纳兰溪那些复杂晦涩的医毒知识,她仅凭自己的理解,竟就分析出了墨时渊的右手中了异毒。
而墨时渊已经是治疗了许久,将毒素清除掉大半了。
此时他的状态,即使换成纳兰溪同等水平的神医来看,也未必能看出他右手是受到奇毒影响,最多会觉得他身上有旧伤。
“以前遭了别人的暗算。”
墨时渊不喜欢解释,只简略说了一下。
燕桃点点头,“我知道,殿下这么坏,仇家一定很多。”
墨时渊:“坏?”
“不是,殿下听错了,我说的是你这么优秀,肯定很多人嫉妒你,仇视你。”
燕桃理直气壮篡改自己的发言。
墨时渊冷哼,“在这只右手完全根治之前,我还得再适应几年的左手使刀,若有人想报复我,刺杀我,这几年便是最好的时机。”
“原来如此,再过个七年八年的,殿下的右手就会恢复,到那时候要想刺杀你,就没这么容易了……不过按照我的想法,说不定殿下这只手不需要用到那么多时间来复原呢。”
燕桃回忆着纳兰溪给她的那些孤本医书。
里面记载了很多解毒古方。
只要把这些方子互相融合一下,即使是书上没有记载的异毒,燕桃也有信心能解了它。
此时,燕桃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任务是要刺杀太子来着。
墨时渊这番话中暗藏的隐晦提醒,也被她直接忽略了过去。
“你想帮我解毒?”墨时渊看着她。
“嗯,如果殿下相信我,愿意让我试试的话。”
燕桃点了点头。
墨时渊敛眸。
让他相信一只贪吃贪睡的哭包,确实有点难度。
尤其是,这只哭包现在还吃得满嘴糖腻香味,一边不停的拿蜜饯往嘴里塞,一边高谈阔论。
“你准备怎么试。”
墨时渊低声问道。
“首先,我需要殿下右手放一点血给我,不用太多,这么一点点就行,等我慢慢研究清楚了你体内的毒性,自然就可以配置相应的解药。”
燕桃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给墨时渊比划出‘一点点’的大概模样。
墨时渊神色清冷,“就算是纳兰溪,也不敢让我放血。”
燕桃嘿嘿的笑,“所以他才治不好你啊。”
墨时渊竟然觉得,燕桃说的有那么两分道理。
纳兰溪看起来悠闲自在,无所畏惧,其实他对墨时渊还是隐隐存有敬畏之心的。
普天之下,只有哭包敢对他这么蹬鼻子上脸。
想当初,燕桃刚刚认识他不久的时候,看到他还会浑身发抖,哆嗦得像只小猫崽似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成长的也算很快了……
“可以。”墨时渊淡淡答应,“明天,我给你放血。”
“好呀!不过殿下自己看着放就好了,因为我有点晕血。”
墨时渊:“……”
他强忍住,没有用刀柄去敲燕桃的脑袋。
晕血还好意思腆着脸说要拿他的血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