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凡,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喝那些药水?”玄尘担心的问。尽管涅凡受伤不断,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虚弱无力。
“我睡会……就好了……”他虚弱的颤抖着眼皮,但是没能睁开眼睛。
玄尘往壁炉里加了很多木柴,然后脱下鞋子钻进毯子里,从身后搂住了他冰冷的身体。她感觉到从衣服里透出来的寒冷,还有嘴里呼出的凝结的雾气。
在涅凡昏睡的背影里,玄尘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阴影。她拿起床头的蜡烛照亮了涅凡后颈,她惊奇的发现是一个圆形的黑色疤痕。大概有金币那么大,很多都藏在头发里。如果是白天来回走动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块黑疤。
自从他们回到王城,涅凡没有要求她睡在一个房间里。玄尘忽然感到一丝恐惧,她轻轻摸那个疤,就听到了涅凡发出的呻吟声。
“你的疤是怎么出现的?”玄尘知道他没有睡着,冷到浑身颤抖是无法入睡的。
涅凡慢慢的面朝上翻过身睁开眼睛,瞳孔中还是搅动的黑色泥浆。
“我在恢复灵力时……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你到底是怎么恢复灵力的?”玄尘震惊的追问他。
“我不想骗你,我发过誓不能告诉任何人。”
“你说的意外就是这个疤吗?”
涅凡闭上了眼睛,他艰难的想要勾起一个微弱的嘴角说。“我有药剂……睡会儿就好了……别担心……”
涅凡的呼吸声在夜里很清晰,睡梦中他说了一些指挥时经常挂在嘴边的胡话。
玄尘却毫无睡意,她躺在床上回忆起那天晚上复活咒的经历。那天,她整整昏迷了一个白天。在黑夜降临,涅凡找到她时已是恢复了灵力。他是寻求了谁的帮助,又是如何恢复的灵力。会不会是沙旬长老?玄尘立刻否定了,那就不会有之后的审判。或许是伏辛,因为是伏辛告诉涅凡她失踪了,而且在那天伏辛提到了涅凡的灵力。可异族人没有灵力,又怎么会知道恢复灵力的方法。
玄尘在脑海里反复的回想着所有细节。突然,她的脑海里蹦出一个人,她怎么会忽略掉这么重要的一个人。那天除了涅凡,长十子也在。
玄尘决定第二天清晨就去找长十子问个明白。她闭上眼睛祈祷着不要再那么冰冷,寒冷传遍她的全身。有好几次,她冲动的想要立刻去找长十子。可是,现在是午夜,长十子又经常不在草药室里睡觉。
玄尘在挣扎中慢慢睡着了,梦中有人吻了她的面颊。
当她睁开疲倦的眼睛,清晨一缕阳光从窗户透射在椅子里,皮毛斗篷安静的搭在扶手上,那些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微亮的光泽。
涅凡早已离开,床的另一边空荡而又安静。他拿走了桌子上的灵力剂,取而代之是又多了一个空瓶子。
月塔场是执行长带队出发时的必经之地,骑兵需要在这里集合列队接受执行长检阅再出发。
玄尘很担心涅凡的情况,她忧心忡忡的穿好衣服跑去月塔场。
而此刻,军团骑兵整装待发。涅凡正在检阅着每一个人,他从来都是十分严谨地对待每次出发。金属铠甲在晨光里闪闪发亮,整个人气色恢复了许多。斗木军团的骑兵队整齐排列在场中央,确定队伍没有问题后他骑上了火焰马。
出发前涅凡看向躲在石柱后的玄尘,他微笑着,这个温暖的早晨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的笑容。
玄尘感觉到胸口里沉睡的心脏再一次的跳动起来,脉搏里涌动着热血,那是她灵魂中苏醒的最深的无法泯灭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