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先别急着定论。我看到警察一早来找陆医生问话,还把处方底单复印带走,我想这大概就是时大小姐能出来的原因吧。”
“是开错药了吗?不可能啊,我们都是三层把关。”
“不清楚。唉,到时间了,走吧……”
配药师跟一个值夜班的同事交接完,便换衣服走了。
来接班的人,见没人取药,就坐桌前看书。
时栖从后门进入药房,看了下戴着眼镜嗑书的配药师,扫过一排排琳琅满目的货架,找到心脏药品类的药架。
这架子上的药,从保健到急救、缓解等等,非常齐全。
包括美托洛尔也在其中。
从它的数量上看,应该是使用较多的,现架子上只有两盒了。
时栖看了会儿它的名字,翻过来看后边的成分。
“沈副主任。”
这时进来个护士,对看书的人讲:“沈副主任,张院长叫您把一个叫伍文德病人的处方底单给他送去。”
莫约三四十的沈静,摘眼镜看她。“张院长要处方底单做什么?”
“说是重要的依据,要重点保存。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你帮忙找下吧。”
“行。”
“辛苦你了。”
护士说完就走了。
沈静去处方室,找十几天前去世的病人药单。
像这么大的医院,每一天的处方至少上千张,找起来不是件轻松的事。
但大概是之前警察取证过的原因,它们全部被装在一个密封袋里,上面还贴着伍文德的名字,非常好找。
沈静找到底单,又去前面取药口看了下,确定暂时没病人,才拿着单子出去。
院长办公室在门诊大楼的顶楼,离配药室来回也就十来分钟。
沈静出了配药室,在一楼和二楼碰到两个同事,后边便没再遇到过人。
越往上走,越安静。
大概是为了病人更好的休息,一些走廊的灯已经关了,只有几处照明灯,使周围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不过做为一名在这里工作十几年的医护人员,沈静早已把这里当成了家。
她轻车熟路来到院长室,敲了敲门。
顶层一片安静,门里也没人回应。
沈静等了等,担心有病人取药,就直接开门进去,把底单放办公桌上。
她前脚一走,门刚刚送上,窗户便翻进道黑影,轻巧落在若大的办公室里。
时栖神色淡然平静,没有慌张谨慎,也没有着急。
把办公室粗略瞧了遍,才拿出早准备好的手套戴上,去拿那份黄色的处方单。
处方单是以伍文德进医院后,按最后日期依次整理的,每天都有,一共三张。
一张是他刚送来,检查开的,大都是止痛与做腿部手术调整的。
一张是第二天,出现心脏衰竭情况,开的是普通调理型药。
最后张,也就是伍文德死掉的那天一早上,可能是伍文德心脏衰竭加重,他的主治医院加大了一些药量。
从处方单上看,这些药都是对症下药,没有任何问题。
时栖反复看三张单的每一味药名,将新增和减少的药找出来。
第二天的药,主治医生除了增加缓解心脏衰竭的药,还停了一两种药,大概是伍文德的情况暂时不适合做腿部手术才停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