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睁着眼看着几乎贴近鼻息的舌信,身体僵硬得与树梢相同,动都不敢的模样,若非蛇还在他身上,她真想笑一笑。
只见竹叶青蛇彷佛也知道面前猎物并非牠可猎取,也无侵害性,只得慢条斯理的离开黎承脸上往树下离去。
一路摒住呼吸黎承大汗淋漓的松了口气,虽浑身酸痛还是不忘给颜娧称赞。
“丫头!妳这胆儿肥得!”
颜娧嘴角抽了抽,能直说是蛇不在她脸上的原因?
她笑得憨,笑得他忘却还在树杈上。“我看见你勾搭了牠,不是牠来勾搭你,方才落下那瞬没被攻击已是万幸。”
他勾搭?
黎承看着沿着树干离去的蛇身,生生的咽下了怨气,连吭也不敢吭声。
方才朱红的尾巴他可看得清楚不过,的确是咬一口就没完没了的事儿了。
“承哥哥,你可千万别闹什么动静!官道上的人可还在四处搜罗着,我们现在只能等白露姊姊回来。”
天边已经漫了成片的黑纱,这会离开难保能找到路回庄子。
方才她连生火作记的机会都没,不知道白露能否找着。
颜娧借着仅剩的微光看了黎承沾满大片鲜血的上衣,看样子这孩子功夫还行,沾的都不是他的血,只有手臂上几道轻浅的血口子。
“妳不怕我一身血?”黎承不太懂得她眼里的赞赏哪来的。
“都吊树上了,怕能做甚?”颜娧眼睛滴溜的打量着周遭,仰头没希望,只得俯身看看。
虽然高度不至于摔死人,目前的黎承想下还是有点难度。
这不是她劫走溪流的末端嘛?啧啧!都成了羊肠小道了。
原本可以摔在水里,成了会摔在石砾上......
她无奈的摇头叹息,果真想坑别人,到头来都会坑着自己。
“怎么叹气了?”黎承不解问,他耳力可以判断的范围内并无异动,困难的坐起身就磕到铜盆,而铜盆就这么华丽丽的垂直落下。
哐当当当...
堪比铜锣响起啊...
黎承:“......”
颜娧:“......”
两人摒住对峙到几乎无法呼吸才松气。
黎承口吻理都是责备轻声的讯问道:“带上铜盆做甚?”
“它刚刚可帮你挨了暗器!”颜娧被责备得可委屈了。
黎承:“......”
原来是救命恩盆!
两人又静静挨在枝杈上几近一刻钟,确定天色完全暗下,黎承忍着一身疼痛跃下枝杈,险险不稳跌倒也硬撑着张开手臂,无声的暗示颜娧跳下。
颜娧咬着唇思考了三秒,毕竟她身上可有整套重装呢!
这高度应该不至于压断他手臂吧?
还是得下地啊!
虽再三迟疑,她还是一跃而下。
当落下的重量与黎承原先认为的有出入,反应迅捷的收了一手,借力用力将颜娧翻了两圈半给落地扶正。
功夫根本还没到家的颜娧,哪能抵抗这突如其来的两圈半,落地就脚一软的往前栽去,那还有什么落地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