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父亲烧烤的手艺,肯定是不能和专业的相比的,要不是王富贵做了一下午的活,实在是饿狠了,他是不会吃的。
两人说着,大声笑骂着,时间不长,野兔野鸡就吃剩下一堆骨头了,酒葫芦也滴酒不剩了。
王富贵举着葫芦,举了半天也没有一滴酒滴下来,神智迷糊的问:“爸啊,你说我为什么每次喝你的酒,总是醉的很快,还浑身无力了呢?你,酒里会不会是下了什么药,来暗算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父亲陡地暴起,一个踢腿把他踢了个跟头,然后跟疯了似的,冲上来对他拳打脚踢,但不会打脸,专挑腹部这种有伤也看不出来的地方打。
而且是毫不留情,每一动作下来,都是不留后劲的,把王富贵揍得满地打滚,鬼哭神嚎。
可他还是狠心如故,抓起一根带刺的棍子,狠狠打在他腿上,嘴里骂:“靠,你个小狗日的还反了你了,你是个什么玩意,敢拿‘赛孟尝’(韩雪姿的父亲)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
“就你这熊样,哪一点配上人家这么好看的女儿?给你脸,你还真不要逼脸了!”
“敢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让人家女儿没脸见人!靠,不就是她在网上和几个男人闹得玩吗?真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些年来你睡了多少女人?自己当了‘牛郎’,还他么的嫌弃人家瞎胡闹!”
“要不是我老人家年纪大了,你妈对我有很崇拜的不得了一时走不开,你认为,我不会找你算账了?你现在还他么的长本事了,嫌这嫌那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吧?人家‘赛孟尝’临死还特地关照我的事!我能不做么?”
“我让你害人家姑娘哭!让你害人家姑娘现在发高烧,让你因为所谓的自卑,就扔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你却像个狗一样跑回家来讨好你妈,恶意诋毁人家女儿!”
父亲每讲一句,就抡起棍子狠抽一下,最后一下,棍子咔的一声断了,他也累的大口喘着气,又重重踢了一下抱头缩着身子蜷在地上的王富贵,这才余恨未消的骂骂咧咧着,坐在了篝火前,添柴。
对父亲在酒里放药,等药力起作用后,再大骂着肥揍自己一顿,这对王富贵来说,可谓是习以为常了,差不多每年都会来这么一次,理由是父亲在姜秀云那边受了很多委屈,必须要找个人来发泄一下。
看在他帮姜秀云把自己带大的份上,王富贵每次都会宽容太平洋的原谅他,就跟明知道酒里下药了,也会装着不知道喝下去一样。
他这是在有意犯贱。
再直白点讲,他在和父亲一起犯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很有些周瑜打黄盖的意思。
不过今晚他在动手时讲的那些话,倒不全是在放屁,也有有几分道理的。
看来,王富贵今晚得好好琢磨琢磨了,韩雪姿有什么好的地方,能吸引他再回到在她身边了。
“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吃,被你打了这么长时间,我又饿了。”
王富贵从地上爬起来,拍了几下浑身的土,没事人一样的问父亲。
其实,他肚子,屁股,腿上都疼的要死,但为了打击父亲的满足感,他是不会喊出来的。
父亲果真受到了打击,冷冷的说道:“没有。”
他的话刚刚说完,王富贵陡地手一抬,咚地一声打在了自己鼻子上,登时鼻血喷流。
父亲懵了一会儿,暴跳如雷:“靠,你这是想诬陷我!要让你妈,以为是我出手打了你!”
王富贵冷哼,斜眼看乜着他:“知道就好,还要我再讲第二遍吗?”
“生了你这种没良心的,算我倒了九辈子逼霉!”
父亲垂头丧气的说着,从火堆下面,拿棍子扒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吞了一口口水,万分舍不得的,拿棍子拨到了王富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