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光线刺眼，凌雅兰睁了好几次才总算睁开眼睛。
“瑶瑶——”
太久没说话的凌雅兰，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过房间里很安静，凌瑶还是听清了。
“妈。”
凌瑶虽然不同于原主，但是有原主的记忆，身体也跟面前这个女人血浓于水，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凌雅兰听到这声“妈”，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以前可是从来不会掉眼泪的女强人，哪怕知道沈东成出轨，也十分理智。
现在时隔几年再次看到年长了几岁的女儿，她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若不是躺了好几年，身体还没适应过来，凌雅兰可能都想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了！
凌瑶知道她高兴，替她擦了擦眼泪后，又扶她起来，“您先坐起来试试。”
“瑶瑶。”
凌雅兰又喊了一声，这一次倒是有沙哑的声音出来。
凌瑶应了声，然后倒了杯水来。
“先喝水。”
这么久没有说话，凌雅兰还能出声已经非常不错了。
凌雅兰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凌瑶，眼中的温情慈祥都快从眼眶溢出来了。
她一边流泪一边笑，沙哑着声音道，“我的瑶瑶长大了。”
似是感叹，又似是遗憾，更多的是高兴。
高兴凌瑶平安长大。
遗憾自己没有看到这一过程。
凌瑶看着她的眼神，也十分动容。
甚至鼻头一酸，眼眶里转瞬就有了些许泪花。
凌雅兰都已经昏迷瘫痪在床至少五年了！
她刚刚醒来都没有觉得已经长大的凌瑶陌生，第一时间就叫出了自己女儿的名字，可见凌雅兰对凌瑶这个女儿有多上心！
“妈，沈东成他们……”凌瑶想要解释一下凌雅兰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知道。”
凌雅兰出声打断她要说的话。
母女俩又同时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凌雅兰察觉到自己的嗓子好些了，才再次开口说话。
她目视前方，脸色有些阴沉，“在我车祸昏迷后，我醒来过，那时候我头脑还是清醒的，后来我就听到周惠芹和沈东成的说话声，可是那时候他们已经对我动手了，我动都动不了……”
“那时候我好恨……妈妈当时当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中了沈东成那个渣滓！居然还害得你一个人留下来！”
沈周两人在她的病床边就在商量着要不要把她送走，凌雅兰都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想直接死了算了，可是总不能留着瑶瑶一个人在世上被欺负！
凌雅兰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靠自己的意志力，还有凌瑶的存在。
不然，不需要周惠芹他们下药，凌雅兰可能自己就没了求生的意识！
凌雅兰把以前的事说完，然后才问，“我还以为我永远醒不过来了……没想到你救了我……”
凌瑶闻言，竟有些心酸。
她保证道，“妈妈放心，沈东成他们欠你的，我肯定让他们加倍奉还！”
凌瑶原本对沈东成他们也没太大的怨念，只是很讨厌。
可是在凌雅兰说完这些话之后，她就突然感同身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