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陶公公便高宣:“皇上驾到。”
所有在排队的人,齐齐看过来,全都蹲下身子行礼,响起部队班整齐的声音:“皇上万岁。”
洪亮的声音,惊动了大殿里的锦苏苏。
她正在给月浅浅画像。
月浅浅扎了一个丸子头,插了几朵珠花,亮丽清纯,像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一样明澈动人。
几位嫔妃围绕在侧,正看着锦苏苏给她作画。
听到陶公公的声音,那几位嫔妃立刻目光一炯,神情都振奋了一下。
她们都是些小妃子,平时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皇甫宸煊。此时就要见到天子,每个人都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准备迎驾。
只有月浅浅维持着姿势,静静的让锦苏苏画画。
她的平静,让锦苏苏意外了一下。
“你不迎驾吗?”
月浅浅嘴角轻挽:“迎啊,但皇上不是还没进来吗?等你几笔画好了,我再迎驾也不迟。”
锦苏苏:“……”
自从月浅浅与她流落了之后回来,她对皇甫宸煊的热情好像减淡了很多。有几次,她看到她看皇甫宸煊的目光里,再没有亮晶晶的东西。
像是不再有什么期待。
见月浅浅如此平静,锦苏苏也就继续作画。
她也没有去迎接那个臭男人的心思。
他那天冲她发那么大的火,才两天,她还没决定要原谅他呢。
锦苏苏继续作画,几笔画成,皇甫宸煊就进了殿来。
龙涎香充斥在空气里。
一纵的小妃子蹲身给皇甫宸煊行礼:“皇上万岁。”
待她们行了礼,锦苏苏才搁了笔,月浅浅也才从椅子上站了起身,就地蹲身,请了一声安:“皇上。”
皇甫宸煊并没有看她,也没有叫嫔妃们平身,只是目光沉沉的落在锦苏苏的身上。
月浅浅的嘴角就淡淡的勾了勾。
没有任何人能够落在他的眼里,哪怕所有人对她的丸子头惊艳,这个男人都可以视而不见。
他只看得见锦苏苏。
锦苏苏正把手里的画,平铺在案几上。
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就给皇甫宸煊很敷衍的行了一个礼:“忘了,要给你行礼。”
皇甫宸煊:“……”
那礼,不行还好点。
“你在做什么?”皇甫宸煊问道。
锦苏苏自行起身,淡说:“画画呀,没用你的纸墨笔砚,不违规吧。”
皇甫宸煊:“……”
睨了一眼桌上的画,又是那个简笔画,跟那天给雪美人画的一模一样。
“皇后真是好雅兴。”他淡道。
锦苏苏淡扯笑:“雅兴谈不上,也就是闲得发慌,挣点小钱而已。”
皇甫宸煊眉心微蹙:“挣点小钱?”
“是呀。”锦苏苏自行坐到桌边,端起茶杯,盖子拂了拂水面,漫不经心的说,“一分劳动,一分收获。这些画像我都是要收钱的,虽然是小钱,但日积月累的,也可以积少成多嘛。
到时……”
锦苏苏住口没再说,喝了一口茶水。
皇甫宸煊的脸色,却沉了。
他知道她没说完的话,到时她就有钱离宫出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