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到哪里去了?”
齐思悦穿着笨重的玩偶服,在林安然的面前蹦来蹦去,学着动画片里人物的强调,唱唱跳跳,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抱抱——宝宝抱抱!妈妈抱抱宝宝!”
林安然毫无反应地摆弄着手里的积木,眼神漠然。
“唉呀!”
齐思悦脚下一滑,厚重的玩偶服让她无法保持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听到这声巨响,林安然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低下头,抓起一支笔,在地板上胡乱地画着。
看到他“画画”的样子,齐思悦惊喜地抬起头来,艰难地挪着两条“腿”走到他身边。
“宝宝在画什么?可以告诉妈妈吗?”
“啊——”
林安然突然又尖叫了起来,将手里的画笔和地上的积木都朝着她砸了过去。
齐思悦身上套着玩偶服,可一张脸却毫无防护地露在外面,被画笔划过留下一道痕迹,额头也被积木砸得红肿起来,可她更怕安然弄伤了自己,赶紧上前抱住他,免得他再不小心碰伤。
“又喊什么喊?我都说了让你不要管他,没人理他他就不会闹,你还不听!”
赵桂兰揉着心口从厨房里走出来,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你,搞成这样子,丢不丢人?当初让你在家看孩子你非要上班,现在又连班都不去上,留在这里尽添乱!”
齐思悦安抚着儿子,艰难地说道:“妈,医生说了,安然需要家人陪伴……等他爸请下假来,我们就一起带他去找康复中心治病。”
“还要治病?”
赵桂兰心更疼了,这几天下来,儿子和儿媳妇带着孙子跑遍了市里的大医院,专家门诊挂个号就300块,更不用说各种检查费、治疗费、药费……她上次生病做手术就差点花光家里的积蓄,到现在还一直吃着药,要是孙子再这样下去,儿子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小齐啊,不是妈不疼安然,这孩子的病也不算大病。要是啥肝病肺病胃病都有的治,可这傻病……没得治你们还非要治,这不是白扔钱吗?”
齐思悦抬起头来,眼神冷冷地望着婆婆,“妈,上次你做手术的时候,也有人跟我说,你这病治不好……”
赵桂兰一噎,烦躁地摆了摆手,“算了,老婆子说话不中听,还不都是为你们好?你自己愿意受这个罪,我也不拦着,谁不愿意做个好人呐!可你要是成天这么陪着他,以后还能不能上班了?”
齐思悦低下头看着喊累了就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儿子,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不上班了,我要陪他。”
“辞职?!怎么回事?”
高靖愕然地望着齐思悦,才短短三天不见,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身上那股子精明利落的干劲荡然无存。哪怕是再能干的女性,没了精心收拾的妆容,面青唇白,憔悴不说,还有种近乎绝望的颓废。
“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上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