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被后世嗤笑“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来源就是兵部与枢密院的并行其事。
当然,此弊病最盛是在北宋。
靖康之后,宋廷也不是没有反省,养了百万禁军,却无一战之卒。
痛定思痛,自高宗朝开始,已经弱化了禁军制度,转而重视地方部队,枢密院与兵部的分治也弱化许多。
加上崖山之后,新宋励精图治,如今的枢密院已经不再注重将权之责,而是把重心向战略制定的方向转移。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弱化了枢密院的地位,当年的西府依旧可以与东府并立。
而且,一众文人相公的加入,还有备战备归的大战略,反而使得枢密院所行之战略更为重要。
此时,张世杰、江钲,包括苏刘义、张简之等一众相公汇聚一堂,差点没打起来。
“苏相之策还要再斟酌一二,库斯科虽不足一惧,可是也要考虑我军战损,怎可莽撞行事?”
张世杰摆着手,把苏刘义顶了回去。
什么玩意?苏任忠的意思是,说的那么多有什么用,打就完了,还怕了他们?
江钲当然和张世杰想的一样,“钲认同太尉之言,既然要打,那就不能束手束脚。火炮不让用,臼炮不让用,让士卒和土人去肉搏?这不是胡闹吗?”
而苏刘义那边也不服气,“嘿!我这怎么就是莽撞了?就是胡闹了!?”
“本相不也是没办法好吗?”苏相公瞪着眼。
“你们两个提刀的直肠子懂什么?现在新崖山有多乱,你们知道吗?”
掰着手指头,“蒙古人、色目人、东瀛人、北地汉人、辽人、金人,还南人、土人。哦对了,还有安南等地的夷人,已经是大杂烩了!”
“你们又有谁敢保证,这其中没有蒙古人的探子?”
“谁!?”
见没人应声,“你们知道不知道,本相为了藏好那些炮啊,箭啊的,费了多少的精力?知道不知道。为了让元人以为咱们没铁就造不出兵器,有多难?”
“好不容易让土人都觉得咱们不行了,哦,打个库斯科就要把家底都晾出来了?你们两个敢再败家点吗?”
“我.....”张世杰被苏任忠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吧,他本来就说不过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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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一苦,都快哭了,“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让我的士卒拿命去搏一个库斯科吧?”
苏刘义,“拿命搏怎么了?说句不好听的,士卒就是搏命的!一个不敢死的战士,怎么和元人打?”
“他就不是那么个道理!”张世杰说不过,江钲可不是吃素了,苏刘义这是偷换概念好吗?
“你要说咱们没有,那拼命就拼命了,这是为兵为将的本分。可是,咱有啊!现在是要炮有炮,要啥有啥,甚至王五郎的那个热气球大队,我看都可以拉出去试试效果。”
“什么都有,你还让战士去送死,这就是不仁!”
“我怎么就不仁了?”苏刘义急了,这话让你说的,我怎么就不仁了?
“江二郎!你把话说清楚,我苏刘义怎么就不仁了!?”
一着急,直呼家称了。
一旁,张简之看着他们有点头疼。
心里在骂赵维,“这个小兔崽子,你说陆秀夫去就得了呗,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不知道家里这几位,除了你,没人压得住吗?”
这才走了不到一个月,天天吵,天天闹。
开始的时候,张简之还参与其中,也说说自己的观点。
后来,张师父也看出来了,这就不是观点的事儿。他干脆也不说了,开始当和事老,从中调停。
现在,劝架他都懒得劝了。
也劝不好,吵去吧!一会儿吵到口干舌燥,自然就消停了。
揉着眉心,正在苦恼,盼着赵维那个倒霉孩子赶紧回来,却见一个锦衣卫的带刀侍卫风尘仆仆地冲进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