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经常被安排做家务。
所以在那件事发生以后,陆斐言被送进福利院,遇到了霍柏年。
当年在福利院时,霍柏年总吃惊于那么小的她会做饭。
这些,其实都源于袁帅的母亲。
过去早已经被遗忘的事情,以及被顾北琛治愈的伤口,如今又重新浮现在面前。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袁帅的父亲和母亲,开始因为陆斐言整日没完没了地争吵。
某天晚上。
袁帅的母亲参加完聚会回来,抱着还有半瓶的红酒,醉醺醺地回到家里,陆斐言与袁帅正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袁帅。”小陆斐言是第一时间,看到袁帅的母亲状态不对的,她问袁帅,“要不要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现在马上回家来看看,阿姨喝多了呢。”
她其实很害怕。
因为袁帅的母亲,总是会在袁帅的爸爸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打她。
“......还真是越长大就越像啊......”袁帅的母亲哐当摔碎了怀里的红酒,碎玻璃划破了陆斐言的小脸,她没有哭,因为若是哭了,受到的体罚就会越大。
“若不是今天听燕子她们说......”袁帅的母亲突然猛掐着陆斐言的脖颈,“我都忘了陆晚秋到底是谁了......”
“我就说嘛——”袁帅的母亲看小陆斐言一声不吭,用碎片又划了一下她的脸,“老袁又不是开福利院的,怎么偏要收养你呢。”
“妈妈!”袁帅转过脸,对着李萍吼道,“你在做什么?!”
“小帅啊。”李萍抱着陆斐言,假装什么都没做,她踢开房门,“妈妈是带着妹妹去找爸爸哦!你晚上一个人,在家里乖乖的哦。”
李萍喝了酒,一路晃晃荡荡地将车,开到了高架桥上。
小陆斐言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副驾驶座,虚弱地唤了声:“李阿姨......我保证以后都乖乖地听您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女人的车子撞在了高架桥的防护栏上,她停下来,将小陆斐言从车子上拖下来,“那是我的家!你妈死了!你哥失踪了!你爸不要你了!你的家早就没了!你哪里有家?!”
北欧的夜晚,风猛烈地吹着。
小陆斐言被李萍拽到了高架桥下,并被李萍按着她的小脑袋,泡在江水里。
这是第一次,陆斐言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袁国丰驱车赶到的时候,陆斐言已经睁不开双眼,脑袋懵懵的。
“......袁叔叔......”
“李萍!”袁国丰看到已经陷入昏迷的陆斐言,冲着袁帅的母亲,“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犯、罪!”
“我疯了?”李萍张狂地笑道,“对啊,我是疯了啊。当我知道这个孩子是陆晚秋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啊。”
江风猛烈地吹刮着,袁国丰用手挡着风,缓缓地向李萍前行。
“你入伍以前,陆晚秋不是你的未婚妻么?!”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袁国丰根据救捕行动经验,为保证人质安全,首先要稳住绑、匪的情绪。
他试着向过去那样,说一些关切的句子,“萍儿。这些年,我对你,对小帅如何,你的心都感受不到吗?”
李萍歇斯底里地笑着,“袁国丰。若不是当年我有了袁帅,你又怎么会娶我?这些年,你扪心自问,你对这个家庭到底做了什么?”
“我都说了,警队工作忙!人民的利益高于个人的利益,你以前不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么?”
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罢。
提了的话,只会增加更多伤心的回忆。
“通情达理。”李萍用碎酒瓶片扎进陆斐言的皮肤,“我养了这么多年你前任的孩子,是有够通情达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