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顾北琛强忍着头的眩晕,瞧着越来越近的陆斐言,“快走!”
许是刚刚那声叫声太过于刺耳,黑熊停止了对陆斐言的攻击,周遭的山地开始剧烈地抖动着积雪。
不好。
陆斐言捂着嘴巴,是雪崩。
“四哥。”
顾北琛就像是没有听到陆斐言的声音一样,他干脆躺在雪地,一动也不动。
黑熊似乎也意识到马上就要雪崩,想要叼着顾北琛离开。
人在危难时刻,往往可以爆.发出的极限力量,陆斐言以最快的速度,跳上了黑熊的身体,拿着匕首,顺着喉咙插.过.去。
黑熊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倒在了雪地。
“四哥。”
陆斐言顾不得渐渐逼近自己的白雪,她从熊背上滚下来时,因为脊骨刚刚被摔过,很痛。
她用尽全力匍匐前进,掌心因为刨雪,指尖都流血了。
红色在雪白的地面上绽放。
可陆斐言就像是不知疼痛似的,她喊的嗓子都哑了。
“傻瓜。”
顾北琛强撑着精神,他平躺在雪地上,费尽全力抬起胳膊去擦拭陆斐言脸上的血污。
“四哥在这儿。”
陆斐言停止了哽咽。
为什么只有声音?
为什么见不到四哥了呢?
陆斐言的小手开始胡乱地挥舞着,“四哥。你在哪里?我看不到。”
眼睛痒痒的,陆斐言很想挠。
“阿言。”顾北琛及时抓住了她乱动的手,“你这是雪盲症状,不要乱碰眼睛。”
“嗯。”陆斐言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有顾北琛在身边,她总能很心安。
“四哥。”
陆斐言想要检查一下,顾北琛的烧有没有退下去。
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由山体崩塌厚重的积雪,淹没了他们的身体。
风雪肆虐。
沈景城用仅剩的唯一的胳膊,护着全面的风雪。
“确定是这座岛?”
霍柏年刚从直升飞机上下来,被风雪迷了眼睛。
“小言最后信号发出的,就是这里。”
沈景城自知现在的名声臭了,可是,至少在定他的罪之前,让他找到陆斐言。
霍柏年没有理会沈景城。
他们走了很久,才遇见一位老人,嘴里含糊不清说着南洲的方言,说什么刚刚雪崩了,让他们赶快走。
沈景城揉了揉鼻子,他对霍柏年道:“看来,小言的信号消失,与雪崩有关系。我打电话要救援队来。”
霍柏年等不了那么久,他顺着老人家找的方向走过去。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
霍柏年从直升机下来时还是夏装,他并没有冷,牙齿咬着探测器,艰难地在雪里走着。
他恨自己的疏忽,让沈景城酿成大错。
若是小言出了意外,他绝不会让他苟活。
沈景城的电话拨了出去后,跟在霍柏年的后面,他的那条胳膊已经拿去给季辞源谢罪,走在厚重的雪里,着实有些费事。
“二爷。你慢点儿。”
“慢?你可知道这小岛里藏着什么危险?”霍柏年的面色阴沉,他将探测器摔在地上,双手拎着沈景城的袖口,“若是小言有什么意外,我绝不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