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王的话,张之敏怒极反笑,“云王说的也对,云王身为王爷,皇亲国戚,之敏区区一个小小的三品官,云王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有时候之敏也挺羡慕云王的,就算云王整日里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吃喝嫖赌,也自有朝廷养着……”
不过就是个空顶着王爷名头的草包,连个官职也捞不到,还好意思笑话她?
整日里只知游手好闲,尽会缠着国师大人,也不怕给国师大人丢脸……
云王的眼中掠过一道冷芒,声音更是冷得像是腊月寒风,“这些话倒是耳熟的很,若本王没有记错,以前你也是这么说十四皇叔的。”
被云王揭穿她以前说过的混账话,张之敏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国师大人一眼,见她并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以前不过只是误会,我早就已经跟国师大人解释过了,不劳云王费心……”
云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嘲,犹如冬日里的碎冰,带着冻噬心魂的寒冷,“怎么,就因为知道十四皇叔是国师,就又开始不要脸的打算以身色诱了?”
“就凭你,也配?”
最后这一句,可谓轻蔑意味十足。
“究竟配是不配,是我和国师大人之间的事,云王虽是国师大人的侄女,却也管不到国师大人的事情,就连国师大人都没有说什么,云王又多什么事?难道我不配,云王就配了吗?”
张之敏气得噼里啪啦说完一通之后,才忽然觉得这最后一句,说得似乎有些过了。
云王怎么说也是国师大人的亲侄女儿,这二人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她刚刚说的虽是气话,但也很容易被人误会,误会她的意思是暗指,云王对国师大人有那种心思。
“张之敏,你在找死?”
云王的眼中陡然射出一道森冷的寒光,锋利如刀刃,几乎能刺穿她的心脏,张之敏暗暗心惊,喉咙更是好像被扼住了一样,几乎无法呼吸。
那种带着上位者气势的冰冷气息,摄人心弦。
这……真的是那个素有“天下第二草包”之称的云王吗?
“好了,都别吵了,再吵下去,酒水都煮干了……”
贾郑景微微抬手,将小炉中煮好的酒倒于杯中,声音不急不缓,却又刚好化解了那一股无形的压力。
此时,张之敏的后背几乎已经被冷汗浸湿,她表面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实则内心早已经天翻地覆。
云王微微垂下头,那双阴厉的黑眸垂敛于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其中的光芒。
手里的酒杯已经换成了新的,几杯酒水下肚,思绪不由回到千年前,眼中带着一丝薄雾一般的蕴气。
那一年,她们也是像今日这般亭中对饮,不过,那时候没有碍眼的在这里打扰。
她一身玄色滚长袍,外披白色纯净的狐裘,冰雪般清冷矜贵的容颜,仿佛与周边的雪色融为一体,美得让她几乎失了魂……
自青儿死后,她又大肆填充后宫,强抢民男,夺臣夫,拼拼凑凑,却再也无法集齐梦中那张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