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郑景眸色一寒,紧跟着他们二人朝崖底飞落,脚尖不时地在峭壁上借力,加快坠落的速度,很快便追上了那两道下落的身影。
她单手抓住峭壁上的青藤,用另一只手将妙常从陆琛手中抢过来,陆琛握住另一根青藤,手中的匕首迅速朝她刺来,还伴随着她的一声怒吼,“放开他……”
贾郑景伸脚将她手里的匕首踢飞,冷声道:“你疯了,他根本就不是妙常,而是杀了妙常的凶手,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护着他。”
陆琛浑身一颤,看着被国师抓在手上,一脸惊恐的男子,她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我知道,可是我……”
这个男人明明害死了她的常儿,害死了她唯一的温暖,唯一的救赎,她本应该恨他的,更应该亲手杀了他,为那个纯真的小男孩报仇,可是她……做不到,她狠不下心来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她的面前,哪怕他说了那么多伤害她的话,哪怕他一直在欺骗她。
“情”之一字,又有哪个说得清?
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妙常一声凄厉的惨叫,不断的在这些悬崖峭壁上回响,“母蛊到底在哪?你说还是不说?”
“住手……”陆琛眸眦欲裂,竟然松开了手中的青藤,不管不顾的飞了过去,贾郑景皱了皱眉,带着妙常飞落在另一根青藤上。
“陆姐姐救我……”妙常忍着身上的剧痛,哭喊着想要挣脱她的束缚。
“常儿……”陆琛单手抓住一块突出的峭壁,又折断一根青藤朝国师面门抽来。
贾郑景一手抓着青藤,另一只手还带着一个男人,自然空不出手来,只能略一偏头,那青藤擦着她脸上的面具而过。
接着,那副银色的面具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她脸上坠落,直直地朝深不见底的崖底落去。
一张比男儿还要出色的容颜,瞬间落入这二人的眼中。
“你……”
妙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骇的他头脑天旋地转,甚至都忘了身上的疼痛。
只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被人扇了一记耳光,他的唇不住颤抖,哽咽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陆琛死死地盯着国师那张脸,只觉得胸间泛上来一阵血意,却又被她死死的压下,“景王?你竟然是景王?”
以前在陆琛知道妙常心中属意景王之时,在不甘之下,她也曾远远地看过景王一眼,记得她当时虽然妒忌,却也是不屑的,认为景王一个草包根本就不值得他的爱。
可是现在令陆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在她眼里让她不屑一顾的草包,竟然会是地位超然尊贵无双的国师甄玄月。
这次,贾郑景没有刻意改变自己的声音,她冷冷地看着妙常,“只要你肯交出母盅,本王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她深知,在妙常知道国师就是景王之后,只怕想逼他交出母盅就更难了,此时只怕任何折磨,对他都是毫无意义的,没准儿逼急了他,宁愿赴死,也不愿意将母盅的下落告知。
所以,此时她不能逼得太紧,以免他真的打算跟甄小公子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