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手下的话,水倾芜眼底一片阴狠,咬牙道:“不管那刺客是不是那个废物派来的,总有一日,本庄主会让她付出代价……”
而且,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待她成为太女的那一天,她一定要让那个废物生不如死,而且还要当着月华的面……
……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荀清歌除了刚醒来时大哭了一场之后,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对着某一处发呆。
凤后和荀丞相虽然担心,却也无可奈何,该说的他们都已经说了,该劝的他们也都已经劝了,未免他想不开,更是让他身边的小侍从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
对于身边忽然多出来的贴身侍卫,荀清歌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又怎么会去过多注意。
荷花亭边,荀清歌呆呆的坐着,任小侍将食物夹到他嘴边,他再机械的咀嚼吃下。
喂完之后,小侍从像往常一样为他讲着外面一些事解闷儿。
一会儿说到京里又多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一会儿又说到梨园又出了一个唱戏好的名伶,然后又说起太液湖昨日举办的诗会,还顺便提了两个在诗会上风采无限的京中贵女。
本以为公子会像前两天一样,只是呆呆地坐着,不会去回应他,没想到公子竟然开口了,
“景王她有去参加吗?”
当小侍从听到公子终于开口后,他先是一阵欣喜,最后却只感觉到心疼,“公子……”。
这么多天,公子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不管是对凤后还是丞相。
如今公子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可是第一句话问的,竟还是关于景王的。
荀清歌没有等小侍从的回答,而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地道:“是了,她应该不会去的,哪怕她并非像世人说的那样,哪怕永远被人家误会,她也永远不会去抢着表现,其实我知道,她最喜欢吟诗了,为了她,这些年我拼命地去学习琴棋书画,拼命地去学作诗,可是她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
“公子……”小侍从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心里有些为自家公子抱不平,“公子以后就不要再想着景王了,她从来就看不到公子的真心,根本就是个没心的,不值得公子喜欢,公子那么好,京城里有大把的贵女喜欢公子,公子又何必喜欢一个没心的女人……”
“没心的女人?”荀清歌摇了摇头,心脏一阵抽痛,“她不是没心,而是把心全都给了她的王夫,更何况……我早就已经不干净了,加上又怀了这个孽胎……外面的人还指不定如何编排我,又谈何喜欢?若娘不是当朝丞相,若哥哥不是凤后,只怕像我这种不洁之人,早就被浸猪笼了……”
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荀清歌眼中闪过一丝雾气,隐隐还带着一丝怨气。
之前他以为那日与他缠绵的女子是她,直到那次在女皇的御书房,他亲耳听到她说,她根本就没有碰过他,碰他的只是她身边的一个暗卫。
他当时除了不可置信,就只剩下绝望,破庙那日,他虽然有些神志不清,却唯独还记得耳边那一声声“清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