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被眼前的转变弄的摸不着头脑,看着从走廊里走出来的宋珏,又看了看跪在自己跟前的许安泰,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还是宋珏走到了沙发边上,淡定地说道:“先起来再说。”
“对对~~有事也坐下说,你这一跪把我吓得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时远说着便伸手将许安泰从地上扶了起来。
时远看了看坐到了对面的宋珏,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许安泰,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你是外来人,对不对?”
外来人?时远皱了皱眉,没有立马回答。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像是奔驰的马蹄声。白驹过隙,亘古未变。
静默中,一声叹息像是对着永恒做了一场告别,许安泰抬起了头。
“你刚刚在电梯里的镜子里,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想到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一眼,好端端的后脑勺却在镜子里突然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疙瘩就像是刚刚被剥去头皮,结果还不等时远缓过神来又看到许安泰朝他转过来的那张脸简直就是一张平整得没有一丝缝隙的人皮,惨白中混杂着肉状的血丝,比时远以前见过的无脸人都要可怕,激起了时远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时远支支吾吾老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你的脸和头有些不对劲。”
“把你吓着了吧!其实我这一次就是被自己的这副惨状给吓醒的。”
“还好,我也是见得多了就习惯了,只是刚刚有些突然。”时远逞强道。
“你不好奇我在我的梦里看见什么了吗?”
“我对你的梦一点儿也不好奇,说重点给我就行。”
许安泰埋怨般的看了时远一眼,他长久积累的情绪还没想好怎么宣泄才显得既不矫情又不失感动的时候,就被时远无情地关上了闸门。
斟酌之后,许安泰道:“那你可以先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进到这里面来的吗?”
“我?就做梦进来的呗!”时远想到这个结果就有些头疼。
“你还是坚持认为这儿只是你的一个梦境?”
“不是我自己建造的梦境,但我能肯定现在呆的这里面就是一个梦境。”
时远的话让自认为见识丰富的许安泰也不禁感到惊讶,“不是你自己的梦?难道你还真的能跑进别人的梦里不成?”
“这里难道不是你的梦?”
听到这话,许安泰摇摇头纠正道:“这里真不是哪个人的梦境!”
活在自己的梦境里而不自知的人,时远见得多了。
对于入睡后,容纳每个脱离身躯后的灵体所建造的梦境的梦之境也的确算得上一个真实的地方,于是没有立马纠正许安泰的话,耸耸肩继续听着。
“在这片地区的最东边,有一个名叫‘古莽’的小城,那里的人懒而多眠,可是却把守着一个最重要的关卡,易进不易出。外来的人大多都只能止步于那座小城,只有极少的人能够来到这里面。”
“你是我所见过的第二能够进到这里来的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