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犀的确爱算计,但并非无情无义,对于林泽,她不仅怀有愧疚,更心存感激——
“上仙不计前嫌,慷慨赠予小女子数百年灵力,大恩不言谢,日后上仙如有吩咐,小女子必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杵在床边的柏诚没有闲着,变身碎嘴拆台捧哏,阴阳怪气道——
“凡事总有先来后到,要谢你得先谢我家魔尊,若无尊上安排的招魂,宠妃娘娘早已成为孤魂野鬼,压根儿没有重生的机会~”
楚灵犀不搭理铁憨憨,继续道:“在冥灵洞府打赌时,小女子输给了上仙,依照约定,需得安排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不过我的身体尚未痊愈,玩乐需得延后,吃喝倒是择日不如撞日,金玉满堂宴如何?”
柏诚抢在林泽之前开口:“哎呦喂~我还以为宠妃娘娘是绝代赌圣,原来也有一败涂地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输的,讲给我听听呗~”
铁憨憨有意把“宠妃娘娘”四个字挂在嘴边上,很有心机地替魔尊宣誓主权。
无视是最大的鄙视,楚灵犀仍不理会他,一心一意与林泽交谈,抬手摸了摸脸,说道:“我如今栖身于柳芽上仙的肉身,你与我交谈时想必感觉十分别扭吧。”
柏诚贱嘴贱舌插话:“何止是别扭…”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楚灵犀终于忍无可忍,恨不能亲自动手把铁憨憨的大嘴缝的严严实实,暴脾气即刻上头,抓起枕边的香炉就砸了过去——
“见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没见过酱油坛子替醋酸,你是闲来无事,偏要没事找抽吧!”
她自创的俗语精妙得很,醋坛子魔尊不在场,酱油坛子柏诚闲(咸)的抽风,替醋大发酸意。
林泽向来惜字如金,口舌能省则省,向铁憨憨微微一笑,转指设隔音结界。
柏诚着实没能料到,最有正道君子之风的上仙林泽,竟把他视为空气,一言不合便设结界,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重重拍打结界那坚胜玄铁的透明外壁,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扯着嗓子喊道——
“瓜田李下,应自避嫌疑,楚灵犀如今的身份是魔尊宠妃,上仙实该自重,孤男寡女同处一结界,此事若是传出去,魔界和仙界都将颜面无存!”
楚灵犀听不到铁憨憨的声音,只见他上蹿下跳如泼猴,不禁捧腹大笑,还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故意气他。
林泽的双眸深深凝望着她,绽放温润暖煦笑意。
楚灵犀笑眼弯弯,问道:“难道我比那个铁憨憨更有趣吗?”
林泽微微垂头,犹豫片刻,终决定道出心底之言:“你笑起来特别美,既像阳光一样灿烂,又闪动着月华的璀璨光芒,一切黑暗,在你的笑容面前,都不堪一击。”
含蓄且深情的告白来的猝不及防,楚灵犀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由得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