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犀哼了一声后做赌气状,甩开他的胳膊说道——
“我自幼在军中长大,习惯与男子称兄道弟,但断无暧昧之情,有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全都是居心叵测的仇敌蓄意生造,本以为尊上是明辨是非的智者,怎料却是人云亦云的俗人!你既心有怀疑,我解释也全然无用,干脆就此情断义绝…”
她的狠话刚讲第一句,魔尊君棠便心痛不已,赶忙拥她入怀:“不要说这样绝情的傻话,我并非怀疑你,而是太在乎你。”
戏精楚灵犀还未演够,挣脱开他的怀抱道:“尊上的在乎,我承受不起!”
就这样,两人一劝一闹,整整五个回合,妖女才稍稍消停。
她曾经从花魁那里听得一句至理名言——作精女子最好命。
身为女人,不仅要精于造作,更要经常造作,有事没事造出点祸,作天作地不消停,男人应付你一个就已经精疲力尽,哪还有闲工夫搭理别的小妖精。
实用真理从不在圣贤大论之中,而在三教九流的市井之中,楚灵犀靠着痞气的草根智慧,完美PK赢柏家与景家的两位世家子弟。
楚灵犀终于安安分分地重归魔尊的怀抱,问道:“尊上,您对柏诚与景宇分外宽容,是何原因?”
“柏家与景家是魔界为魔尊万年基业立下过汗马功劳,两家的子嗣地位尊同王族子弟,自小便在宫中习文武两艺。”
追忆往昔,魔尊君棠唇边泛起淡淡浅笑:“犹记儿时的柏诚和景宇,一个是极为顽皮的爱哭鬼,一个是贪玩爱闹的机灵鬼,常常因闯祸和偷懒而受先生责罚,柏家长子柏瑜是我最为亲近的伴读,柏诚总和景宇结伴来御书房找哥哥哭诉委屈,当时我还年轻,失母丧父,无兄无弟,孤独地活在空空荡荡的皇城,于风雨飘摇中苦撑大局,很羡慕柏家兄弟俩相互照拂的深深亲情。”
他的笑意随着话语越来越淡,长长一叹,人生哭多乐少,徒留无法弥补的遗憾——
“后来柏瑜战死沙场,而景宇的兄长在征战时重伤,再也无法正常行走,柏诚和景宇在一夜之间长大,承兄长之志奔赴沙场,我比任何人都懂他们的艰难与苦楚,很多时候我的心中很矛盾,一边斥责一边心疼,既希望二人能够早日成为独当一面的龙虎大将,同时也希望二人能够拥有更为轻松快乐的人生。”
魔尊君棠许久许久未向人倾吐心事,登至尊之位,便必须承受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他昔日陷入爱河,就是因柳芽有着善解人意的独特亲和力,能够安抚他的痛苦,包容他的脆弱,
此时此刻最需煽情,楚灵犀本不擅长酸不拉几的文词,但她平时听过无数话本,拼凑一番便可派上用场——
“人生皆苦,我们要为苦中寻乐而活,要为苦中寻甜而活,老天爷并非狠心的刽子手,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我们打开一扇窗,我惨死于无良渣爹之手,不幸中仍有万幸,借柳芽上仙的躯体复生,与四界最好的男人魔尊相识相知。”
执子之手,深情对望,楚灵犀再次施展眼泪神功:“尊上是救我出苦海的恩人,我愿成为尊上的蜜糖,让您的人生能够多一点甜蜜,多一点快乐。”
魔尊君棠的心彻底被糖衣炮弹攻陷,吻上朱唇,缠绵不舍。
毫无意外,楚灵犀再次吐血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