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俏抬头,再一看魏瑾瑜唇角挂着笑,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气得她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就砸了过去。
“魏瑾瑜,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不顾,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
魏瑾瑜侧身躲开,“我是不是个男人,白梓俏,你不知道?”
白梓俏握着手机,听到楼上纪珑霏在叫她,拎着长裙下摆,光着一只脚就要转身往楼上走。
魏瑾瑜弯身,突然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捡起被白梓俏丢到地上的高跟鞋,握着她冰凉白嫩的脚踝,给她把鞋子穿上。
白梓俏被他握住的脚踝,烫得像过电。
她匆匆赶回了楼上房间……
房间里。
煌煌和晚晚正在由纪云卷和楚琴陪着,穿小礼服和小裙子。
白梓汐和贺湛北这对新娘新郎,还在听婚礼策划公司的总负责人说婚礼的流程。
煌煌有点紧张,但不得不说,他继承自贺湛北的一副好皮囊,穿上了小皮鞋和小西装,打了小领带,整个人像是个英伦风的绅士,又帅又痞。
晚晚穿着粉嫩嫩的公主裙,提着裙摆转了个圈儿,一副臭美的模样,凑到煌煌面前:“蝈蝈……”
这是在等煌煌夸她呢。
煌煌瞥了她一眼,眼前一亮,但脸上仍旧面无表情:“很漂亮,像小公主……就是胖了点儿。”
晚晚不满:“贺煌煌!”她哪里胖了,那明明是婴儿肥!!
煌煌无奈地朝她伸出手,微微屈膝,语气里带着宠溺:“好了,手给我,我的公主殿下。”
九点整,婚礼开始。
贺凤鸣请来的国家大剧院的乐队,奏响了婚礼进行曲。
在悠扬醇厚的乐曲里,金碧恢宏的北汐园豪宅建筑外,嘉宾席的两侧,姹紫嫣红的玫瑰花盛放着。
不是临时买来的花,而是种植在土壤中的名贵花种。
从司仪的口中,众人知道这花叫月汐玫瑰,几百年前就已经绝种的名贵植株,仅有一颗种子留存于世,被花匠培育出来。
一朵花的价值,就不可估量。
小花童煌煌和晚晚粉妆玉琢,踩着音乐的鼓点儿,不疾不徐地沿着红毯往婚礼现场走。
行走间,月汐玫瑰的花瓣漫天,带着清浅的香气。
白梓汐挽着白鹤南的手臂,另一只手提着婚纱拖曳,从长长的红毯上走进来,一路走到贺湛北面前。
台上,贺湛北站在神父身边,九块鱼白大理石的台阶被鲜花环绕。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线条冷硬刚毅的五官柔和了几分。
白梓汐是第一次看到贺湛北穿白色西装,男人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身上震慑人心的威势感丝毫不减,孑然一身,挺拔刚毅得宛若神邸。
白梓汐没来由的,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她身边的父亲白鹤南察觉到白梓汐的紧张,拍了拍她的手背,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疼到大的女儿,就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心尖宠了,白鹤南眼眶泛着点红。
白梓汐一头青丝如瀑披散肩头,贺湛北亲手设计的婚纱完美得贴合着她的玲珑曲线,下摆的细纱上鲜花与飞鸟的刺绣繁复,在金色的阳光下似波光潋滟的水,她的白色头纱上,是奢华漂亮的美丽花冠。
走到贺湛北面前,白鹤南握着白梓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把白梓汐的小手交到他掌心,“照顾好汐汐,如果欺负了她,我打断你的腿。”
白鹤南的嗓音不高,但透着铿锵有力。
他养的鹦鹉小坚果尖声吼叫:“打断你的腿,打断你的腿!”
贺湛北身边的伴郎楚桦、明旭和魏瑾瑜,与白梓汐这边的伴娘唐柠、纪珑霏和白梓俏,没忍住地笑出声来。
贺湛北握住白梓汐的手,把人往怀里带了下,“今天的贺太太,美得让我移不开眼。”
他暖融融的干燥大掌,让白梓汐心慌意乱,她大脑当机,没过脑子地用只有她和贺湛北能听到的嗓音,来了句:“今天的贺先生,帅得让人一看腿.软。”
一句话说完,白梓汐慌得咬了下舌尖。
她怎么把纪珑霏调侃她的话,给一股脑地说出来了?!
贺湛北没忍住,哧地笑了,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在白梓汐耳侧:“贺太太这个愿望……满足你。”
神父宣读完复杂又冗长的前言,到了新郎新娘说我愿意的时候,白梓汐有些紧张。
她记得那些电视里的肥皂剧,总是在这个时候,变故陡生。
但好在,她和贺湛北顺利地说完了给彼此的一句我愿意。
不过,白梓汐身为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的让人心尖发凉。
在交换戒指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带着不善的女声。
“慢着!”
同样穿着一身白色婚纱的南时,一手牵着个孩子,一手捧着个骨灰盒,从门口走了进来。
“贺湛北,你不能娶白梓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