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车里,我冒昧打开看过,你不会介意吧?”
贺湛北失笑,摇了摇头。
钱包里,是一摞照片。
有白梓汐在海边捡贝壳的,有白梓汐在参加书法大赛的,有白梓汐在图书馆看书的……
整整一摞,全是白梓汐的照片。
照片的边角泛了黄,背面,是贺湛北的字迹。
——“你是我戒不掉的甜。”
——“要不是你还未成年,老子现在就已经不是处了。”
——“白梓汐这三个字,是要写在我户口本上,写在我结婚证上,写在我心上的。”
——“你的名字写下来不过短短几厘米,却贯穿了我那么长的时光。”
那一摞照片背面的字迹深浅不一,明显是不同年纪写的。
韩美琳自己就是性情中人,否则不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地和白鹤南在一起。
看着那些照片,她心底除了触动,就只有震撼。
没有什么爱到最后都是亲情,真正的爱,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
这份爱,比亲情隽永,比友情绵长,它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贺湛北和白梓汐。
绑着一摞照片的小皮套是黑色的,韩美琳认得。
小时候的梓汐梳着两条马尾,用的就是这种头绳。
这种头绳是一个手艺匠人编的,市面上并不常见。
韩美琳开口:“湛北,你让梓汐未婚先孕,一个人孤苦无依地带大两个孩子,老实说,我和梓汐父亲,一开始就打算棒打鸳鸯。”
贺湛北抿了抿唇,没辩解。
韩美琳说的是实话。
是他为人夫婿,为人父亲,太失职。
韩美琳不疾不徐,继续道:“但是,爱一个人,就像是浑身都变成了软肋,一触即死,又像是突然披上了战甲,所向披靡。湛北,我希望你和梓汐可以做彼此的战甲,而不是软肋,明白么?”
贺湛北胸腔中翻涌着的狂喜,迅速攀上眼角眉梢,“我明白……妈。”
他改口改的,很快。
韩美琳透过车窗,看到被白梓汐搀扶出来,酒醉微醺时摇摇欲坠的白鹤南,无奈地勾唇,下车。
“鹤南……也就是你爸那边,我会说服他,你跟梓汐的事。”
白鹤南耳尖地听到韩美琳的话,凑到韩美琳身前,迷迷糊糊地来了句:“老婆,你要怎么说(睡)服我?”
韩美琳脸上的笑容不变,在白鹤南侧腰下了狠手,重重地掐了把。
贺凤鸣出来时,就听到白鹤南“啊”的惨叫一声,把他的醉意都叫醒了大半。
韩美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鬼叫什么?”
看着韩美琳和白鹤南夫妻,贺凤鸣头一次没了吃味儿与偏执,他把贺湛北叫到一旁,塞了个户口簿给他。
“要领证,就尽快去领。”
贺湛北伸手,抱了下贺凤鸣,认真道:“爸,谢谢您。”
他知道,贺凤鸣今天对白鹤南的妥协,是为了他和梓汐。
贺凤鸣英明一世,也就在贺湛北面前露出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