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地下宫殿。
东皇太一盘坐在星斗穹顶之下,本来一动不动的他,突然说道:“东君、月神、帝星。”
“呵呵,太玄子,这颗帝星可注定是孤独的。”
……
咸阳,丞相府。
留守咸阳的吕不韦正在大书房里,看着公文。
相府现在是越来越清净了。
蔡泽和叶千秋跟着嬴政去了雍城。
吕不韦也是乐得清闲。
整日在府中看看书,剪剪花草,倒也自得其乐。
然而,平静总是短暂的。
他执掌秦国朝堂十数载,即便眼下要从这舞台之上退下去了。
也终究是要再唱一出大戏才行。
吕不韦最近有些困乏,时常看着看着公文,就在大书房里打起盹儿来。
这时,清风吹进了大书房当中。
掩日的身形再度出现。
吕不韦醒转过来,有些迷迷楞楞的看着掩日。
掩日朝着吕不韦躬身道:“相邦,魏国那边传来消息。”
“魏人欲助嫪毐。”
“而且,惊鲵的下落,也已经找到了。”
吕不韦闻言,蹙了蹙眉头,然后说道:“这个惊鲵杀了信陵君魏无忌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
“她想反叛,确实是有些问题。”
“去把惊鲵给带回来。”
掩日道:“相邦,惊鲵嫁给了农家烈山堂田猛。”
吕不韦蹙眉道:“农家?”
“庞煖率五国合纵,便有农家侠魁田光的参与。”
“惊鲵嫁给了农家的人。”
“呵呵,这倒是有趣。”
掩日道:“请相邦放心,我一定将惊鲵给带回来。”
吕不韦摆了摆手,道:“罗网终究还是要交给王上的。”
“你的动作要快。”
“王上加冠之后,本相卸任,你要赶在这前面回来。”
掩日躬身:“明白!”
话音一落,掩日消失在了大书房之中。
吕不韦见掩日走了,唏嘘一叹,然后又开始打起盹儿来。
……
雍城,蕲年宫中。
吕不韦每日都会派来一个飞骑特使向嬴政禀报政事,并带来重要的公文。
这一日,嬴政刚看完手上的公文,和一旁的叶千秋说道:“先生,咸阳一切如常。”
“这嫪毐倒还真是能沉得住气。”
叶千秋笑了笑,道:“冠礼大典是朝臣公请而太后特诏的大事,嫪毐不可能不了了之。”
“目下出现了为法度所不容的“臣慢君”之僵局,意味着嫪毐已经不怕和王上翻脸对峙。”
嬴政道:“嫪毐这个猪狗一般的蠢货,简直愚蠢至极,他这般作为,无异于公然向朝野昭示野心,纵使他不反,也没活路了。”
叶千秋微微一笑,道:“”对嫪毐不可以以常理度之。”
就在叶千秋和嬴政在蕲年宫之中等待嫪毐奋起一击之时。
大郑宫中,嫪毐却是已经踌躇满志,终于准备妥当。
只见他大手一招,召来一名书吏,对着那名书吏说道:“去蕲年宫给嬴政小儿送信!”
“就说长信侯四月初三为我儿嬴政行加冠大礼!”
那名书吏急忙手书一封,嫪毐盖上了太后和长信侯的印信。
那名书吏带着信急匆匆的朝着蕲年宫去了。
……
蕲年宫中。
扯高气扬的书吏正在朝着嬴政宣读着来自长信侯的诏书。
“假父长信侯决意于四月初三为嬴政我儿大行冠礼,自谷雨之日起,我儿政得在蕲年宫太庙沐浴斋戒旬日,以迎冠礼。”
那书吏读完诏书,淡淡的笑道:“长信侯有言,沐浴斋戒之日,蕲年宫得日夜大开宫门,以示诚对天地,王上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