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之风万岁!”
王绾听到这什么吕子万岁,顿时变了脸色。
嬴政却是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叶千秋一动不动,看着那二百余名学子,再看了看吕不韦,不禁摇头。
吕不韦的声望终究是太高了。
嬴政亲政,吕不韦必然要下台。
不然,秦国外客,只知有吕子,不知有秦王。
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
据在那边林子里还一片喧嚷的时候。
嬴政三人已经绕过柳林,从后门进了那边的木楼。
王绾做事周密,先请嬴政和叶千秋进书房里等候,自己站在门厅下等候。
吕不韦远远看见王绾立在门厅,便对身边蔡泽与李斯等一班门客名士吩咐了几句,待蔡泽等走向相邻庭院。
吕不韦才匆匆走来低声问:“王上来了?”
王绾也低声回了一句:“在内书房。”
吕不韦笑道:“你也进去,门厅有人。”
待王绾入内,吕不韦唤过一老仆吩咐几句,这才随后进了木楼。
“见过仲父。”嬴政见吕不韦进来,迎面便是肃然一躬。
“老臣参见秦王。”吕不韦也是大礼一躬,直起腰身便是一叹。
“我王已成人了!自今日始,老臣请免仲父称谓,乞王允准,以使老臣心安。”
“仲父何出此言?”
嬴政又是深深一躬,“仲父为顾命大臣,受先王遗命,坦荡摄政,公心督课,何得于心不安?若是嬴政荒疏不肖,愿受仲父责罚!”
吕不韦虚手一扶嬴政,喟然长叹道:“老臣让君上蒙羞,愧对先王!”
这时,吕不韦的眼圈泛红,眼中有了泪水。
叶千秋见状,不禁笑道:“文信侯还是重感情的。”
“不过,文信侯着实不必如此。”
“天下的事,总归是有一个自然而然的道理。”
“既然已经发生了,自责亦是无济于事。”
吕不韦朝着叶千秋微微拱手,道:“太玄先生也到了,让先生见笑了。”
叶千秋微微一笑,道:“相邦哪里的话。”
“相邦如此,亦是为王上着想,一片丹心可见天地。”
吕不韦听了,只得不再抹眼泪。
“请君上和太玄先生入座用茶。”
吕不韦坐在了对面书案前。
叶千秋和嬴政也分别坐下。
这时,只见吕不韦掀开案头铜匣,拿出一卷朝着嬴政递了过去。
嬴政展开竹简,只见上面盖着太后大印的诏书上有几行大字。
“摄政太后诏:长信侯嫪毐忠勤国事,增太原郡十三万户为其封地。”
“另查,文信侯吕不韦荒疏国政,着长信侯嫪毐以假父之身接掌国事,丞相府一应公事,皆报长信侯裁处。”
“几支竹片而已,老秦人就能听他的了?”
嬴政见状,轻蔑一笑。
“秦人亦是人,君上莫要大意。”
吕不韦从旁说道。
嬴政见状,将诏书朝着叶千秋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