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开人世时,那尘只有8岁,那时候的她其实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在无人的夜晚,悄悄潜入父亲的床头,用坚定的语气命令着:“爸,我永远不想有继母。”父亲未做任何回答,只是把她抱在怀里,那是一个最为艰难的夜晚。
今年,父亲被调派到其他城市工作,于是,在他的安排下,她将在边良家借住。
边良的父亲同她父亲是要好的朋友,每年的春节,边爸爸都会邀请他们去家里过节,而她最喜欢的,还是边妈妈家的饭菜。
“到了别人家,不能像在家是那样任性,”父亲一边开车,一边叮嘱着,“尤其是不能欺负边良,知道吗?”
“知道了,你很啰嗦。”她打开车窗,看向外面向后移动的行道树。
到达边良家时,已经是中午了,她的父亲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便赶着去往另一个城市。
进入边良房间,床边桌上的电脑正在运行,付出机械转动的声音。她四处观察,发现和她上次进入时的摆设没多大变化,各种书籍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一件黑色外套被随意的扔在飘窗上。穿过窗户往外看去,一排排橙红色屋顶落入眼帘。
“你这间房比我住的那间视野开阔些。”
边良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听说你也考上聚奎中学?”
她耸耸肩:“刚刚过线而已。”
边良苦笑道:“这样看来,我们很有可能被分到一个班。”
“我记得你成绩挺不错的啊,”她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往嘴里塞着香瓜块,“怎么也做了凤凰的尾巴?”
他眯眼还着嘴:“你不是想**头来着吗?“
“我改变主意了,”她翻看着杂志,“想看看聚奎中学的校草到底张什么样。”
他翻了白眼,继续玩着游戏。
边良的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饭店老板,家里请了位阿姨。阿姨每日按时到家整理家务和做午饭,和他们也没多少交集。
最近,边妈妈忙着准备两个孩子开学的事,没时间去照看店里的生意。这样一来,开学后她会花一段时间去巡店。
开学第一天,那尘站在分班公告栏前,从20班找起,看见自己的名字被印在了最后一排的倒数第三个,再往上看,边良的名字在最顶上,他们被分在了一个班。
跨过人群,她站在最宽松的靠近学校大门的第一块公告栏上,从顶上看起,沈泽纯的名字排在的最顶上。
“这小子靠得还真不错。”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沈泽纯的影子,撇撇嘴。
“怎么?有认识的人?”边良在她身后问道。
她电气脚尖,用食指尖敲了敲第一个名字:“我同桌。”
“前几名基本是保送上来的,”他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看向她的眼,“你不会是为了他才进来的吧?”
“一半一半吧,这小子没了我可不行。”
边良看向那个名字旁边的照片,黑色眼镜框下有着一种钝锐的眸子,给人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缓过神来,那尘已经进入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