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眼尖“好嘞,哟,这不是程家厨房的大管事嘛。”
这一句话,说的老妈子心里喜滋滋的,嘴上却说“嗨哟,什么大管事,我就一个煮饭婆子而已。”
“呵呵··又是来替景泰少爷跑腿呢?他今儿没去听戏呢?”
老妈子一摆手“嗐!景泰少爷现在可惨咯。”
“哟,这是发生什么事儿啦?”
“哎哟,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往外说啊。”
“您还不放心我啊!”
老妈子凑近了点“嗐,我跟你说,景泰少爷前个晚上喝醉了,把自个儿屋里的香草丫头给糟蹋了,结果香草那丫头性格倔,一时没想开,吊死在景泰少爷房里了!”
“啊!有这样的事儿?”
“哎哟,可不是吗,老爷子气的都动了家法呢。”
“我看啊,这是该罚,都闹出人命了,来,姑娘,您的生煎。”小二哥说着,就把打包好的生煎递给梅芝,完全没注意到他们刚才的话已经被梅芝给全听了去。
梅芝拿好生煎包,看了眼还在说着的程家老妈子,就转身急匆匆往回赶。
回到家后,梅芝把生煎包给了林天意,又打发了老妈子,让她带着小少爷去花园里玩儿之后,凑到莺红面前“二夫人,我刚才在福记生煎门口,听到了程家老妈子说···”怕被人听到,她特意凑近莺红的耳朵。
“有这事儿?”莺红一惊。
“我亲耳听到的,不会有假。”
莺红冷哼道“哼,上梁不正下梁歪。”随即打发梅芝下去,说自己想一个人静静,梅芝应了声,便带上门出去了。
莺红一个人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手绢,上面绣着鸳鸯戏水,这还是她做姑娘家时候绣的,那时候,她就喜欢坐在林子里的石凳上,一边绣着花,一边哼着歌谣,而那时候的顾正峰就为她打着拍子。
一曲唱完,他会拍着掌笑着说“红儿,你唱的真好听!”那时候多好啊,她还是娇羞的大姑娘,他是她的少年郎,就像绣花针与线一样,穿在一起不分离,如果没有那件事,那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那个雨夜,雨下得很大,雷声震得人耳朵疼,她伺候过大夫人洗漱后就回屋准备睡下了,谁料门突然被打开,门外站着的,是喝了酒的程家老爷程晋民!!
事后,莺红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她恨,她怨,她打坏一个花瓶,拿起桌上的剪刀抵住咽喉,程晋民慌了神“莺红,你把剪刀放下!”
她怒吼“别过来!程晋民··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程晋民一副高人一等的表情看着她“是,我的确不是人,但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你对你的相好那么忠贞不渝,那你就一剪刀抹了脖子倒也干脆!”他在赌,赌她莺红不敢死!
那一刻,她真想就这样一死百了,至少还能对得起正峰,但她又不甘心,她还这么年轻···
程晋民很快看出了她的心理状态,他带着一副胜利者的表情,慢慢靠近她“怎么?不敢吗!呵呵,莺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现在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嫁给你那相好的吗?你还不如识相点,嫁给林怀远,我这次生意上,需要林怀远的帮助,你放心,林怀远会对你很好的。嫁给他,你就是林家的二姨太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一刻,她的剪刀落了地···
莺红看着手中的手绢,眼泪落在手绢上,又沁进去,罢了,就这样吧。
苏州的夏夜还挺凉爽,草丛里的蛐蛐叫的欢愉。今天是传统水灯节,玉屏问惜言想不想去街上看看,说是很热闹,惜言一听便觉得很是有趣,玉屏让她把桃红带上,又叮嘱她早些回来,便让她出了门。
今晚的月色很美,两个姑娘就这么雀跃的就着月色出门,玉屏说的没错,今晚的老街是好热闹的一番景象,大街上叫卖着各式各样的水灯,有的做成玉兔型,有的做成灯笼型,颜色也很是花哨,桃红显得很兴奋,抓着林惜言的手说“哇!小姐,你看好热闹啊。”
惜言也乐呵呵的说“呵呵,是啊,走,我们去那边看看,那边在卖面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