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两个蜀商过来,寒暄完毕,说明来意,竟然是询问滁州军什么开拔打蕲春。
薛彪不由失笑:“打仗不是儿戏,大军如何能轻动?况且好好的,打蕲春做甚么?”
年长的蜀商五十多岁,像似消息很灵通,小声道:“不是说蕲春是叛逆?太尉大人上头的亳州朝廷才是大庆国正统?”
薛彪摇头道:“就算叛逆,也不用这个时候剿……”
朝廷还在呢,白衫军自相残杀?
猪油蒙了心么?
那蜀商婉转相劝道:“那蕲春皇帝五月举事,三月之间就席卷十几个州府,这战绩比滁州军还……若是轻忽,恐怕成滁州军心腹大患……”
薛彪神色凝重,像是听进去了。
那蜀商状似无意道:“听说江南动道守军调去围剿蕲春,如今两家对峙,滁州军过去,蕲春就再无生路……”
薛彪皱眉,若有所思模样。
那蜀商从袖子又拿出一个礼单,推到薛彪面前,道:“薛七爷,小的们也没有别的念想,就想要趁着战火暂歇,回蜀中避祸……等到滁州军往蕲春去,可否允我们搭个便船……”
薛彪目光落在礼单上,面上多了笑意:“不过举手之劳,有什么不允的……”说着端茶送客。
两个蜀商得了准信,亦是心满意足离去。
薛彪坐着没动,看着两人背影离去。
……
“啪!”
薛彪放下茶杯,脸色耷拉下来。
他娘的,当谁是傻子?
一个商贾,就为了水路回家,蛊惑一伙势力去打另一伙势力?
还知晓千里之外的军情?
当他薛彪不知商贾事?
不知是哪一方势力的间人,在金陵作乱,可恨的是将他当傻子糊弄。
“五百两黄金,好大的手笔!”
薛彪出身低的缘故,最恨被人瞧不起。
如今这间人,不往旁人身边凑,直往他身边来,又是这样破绽百出的手段,不是小瞧人是什么?
是欺他见识短,还是觉得他贪财,会将五百两金子放在眼中?
是不忍孰不可忍!
薛彪抓了礼单进太尉府寻霍五去了。
奶奶的,既看重你七爷爷,就叫你见识见识你七爷爷的慈悲。
……
霍五听了薛彪讲述,不由咋舌:“这人是二愣子吧?就这么上门劝咱们出兵,这他娘是当咱们是大傻子?”
薛彪见霍五这般反应,自己反而镇定了道:“一看就是二把刀,不像是朝廷的人……”
滁州军真要出兵蕲春,谁晓得到底是“趁火打劫”打蕲春,还是反过来联合蕲春军打朝廷人马?
霍五点头道:“应该是哪方势力的耳目……回头叫人抓了讯问就是……”
薛彪眼神烁烁:“会不会……是亳州的人……”
霍五道:“管他是哪的人,都不容他在金陵作乱……”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头传来“咚、咚、咚”的鼓声。
霍五、薛彪对视一眼,脸上都多了莫名。
鼓声?
鼓?
太尉府门口,是有一面鼓,是布政使衙门的旧物。
这边只换了匾额,其他的东西没动,那鼓自然也就在太尉府门口。
有人击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