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级才设医官“提领”,从九品,州府之前虽没有医官,却可以任命正八品以下散官……就依旧是“提领”好了,从九品。”
鲍白英起身谢过。
虽说他心里明白,这滁州提领,与其他提领不一样,可还是带了几分窃喜。
读书人,都有忧国忧民之人,自是看出如今光景不对。
不管别处的白衫军如何,这滁州白衫军还真的让人生出几分指望。
见霍豹来了,霍宝很是欢喜,跟众人告了声罪,就带霍豹去客院。
“宝叔,真是五爷爷当家了?”
“嗯!”
霍宝嘴角带笑,心里是真的敞亮了。
他想开了,左右这辈子是白得的,就拼一把。
抱大腿不容易,需要弯腰,还要防着被人一脚踢开。
自己成了大腿,才是真正叫人安心之事。
霍豹眼睛闪亮,嘴角直裂到耳朵根儿。
只是在路上,霍豹还强忍着。
等进了霍宝房里,霍豹一蹦三尺高。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往后咱们自己说了算……真好……”
“就这么高兴?”
“嗯!以后不用看人脸色,再多辛苦也乐意!”
“……上回来,江平给你脸色了?”
“……”
“说!”
霍宝是真怒了。
霍豹过来是送粮的,这是帮徒三解决燃眉之急,不知感恩不说,还给脸色?
这霍豹又不是寻常手下,姓霍,代表的老爹的脸面。
霍豹小声道:“也不算什么脸色吧……就是说话不太客气,话里话外还说什么本地士绅对徒三爷的拥护爱戴……主动捐粮什么的……”
说到这里,他带了几分得意:“不过我也没便宜他,直接在徒三爷跟前说了咱童军运粮的不容易,金陵那边又欠了粮钱,不好赊欠,直接要了几个铺子顶账……铺子里那些南货本来是侄儿预备的,打算以五爷爷、宝叔的名义送给他们的,省的两下里隔得远了疏远。有了那一茬,侄儿舍不得,就一件也没送!”
霍宝默然。
谁都不是傻子,牛清也好、霍豹也好,都担心起他们与徒三的关系,生怕两下关系疏远,何尝不是看出他们之间原本的不亲近。
从黑蟒山上起,霍五父子的人手就是独立于徒三之外。
就算这次不决裂,两下里也终会渐行渐远。
提前翻脸,两边人马分明,对双方算是好事。
“宝叔,我不想运粮了……我想跟在宝叔身边,这么大的事儿我都没赶上……这是算是好事,下回万一打起来呢?你跟五爷爷身边总得有咱自己人!”
霍宝听着话音不对,正色道:“以后莫要在人前说这些!六叔、八叔的人,是自己人,唐寨主选择留下,没跟舅舅走,也是自己人……表叔这里,更不用说……”
如今人马,除了滨江三千,都在这四人手中。
霍豹脸上带了纠结,道:“可滨江兵才三千,州府兵还剩下一万五呢?这……不防着点儿?这叫人不踏实!侄儿方才特意看了,这城门口也好,州衙护卫也好,可都是马寨主的人……”
霍宝扫了他一眼。
“舅舅他们防了……结果如何?!人是要有防心,可也不能疑神疑鬼,要不然不再好的情分也没了。你看到都是六叔的人马,就该明白要是六叔有心相争,这当家就落不到你五爷爷身上。”
“那倒未必,不是有宝叔与邓叔爷?就算州府人马再多,抓了当头的,下边也老实了!”
“你倒是有信心了!刀枪无眼,要是真的被围,我与表叔能护着几个?没事多想想舅舅他们,这好的局面怎么就失了!那是前车之鉴,你我都需警惕,公心为正的,勿要犯了同样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