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带了几分新奇,对号入座。
不知是谁排的,都是各班穿插着来的,同寝室的也不在一处。
李远本来以为与霍宝会同桌,没想到两人中间隔了两排,只能无奈分开。
等到霍五进来,就给大家讲了第一次大课。
一堂课一个时辰,分上下节,中间休息两刻钟。
霍五的公众课,只有两堂,一堂是今日,一堂是结业日。
他身份在这里,太亲近众人只会让大家失了敬畏之心。
等到各班小课时,霍五会有选择的传授第五军略。
与诸将的师生名分,得靠干货才能立得住。
当然教授的这些,比霍五让霍宝摘抄的那些少的多。
霍五想要打破诸部壁垒,拉近与诸将关系,可并没有借着弟子名分收心腹的意思。
他不缺心腹,亲信也有诸帅,拉扯新人平衡旧人什么的,就是没事找事了。
霍五的第一堂说的是滁州军的军纪的重要性与滁州军的野望。
没有军纪,滁州军就走不到今日。
没有军纪,滁州军就是一盘散沙。
谁要无视滁州军的军纪,谁就是滁州军的敌人。
至于滁州军的野望,不用说如今已经占了大半个淮南,也在江南立足,剩下的自然是剩下的淮南三州府与金陵东西各府。
就是这样,上半节课,大家正襟危坐,听得直冒冷汗。
提及滁州军的军纪,容不得大家轻忽。
要知道滁州军进金陵,元帅府开府,对地方是告示要吏考,对军队就直接监察队下去,从里到外清查一遍。
违规严重的,直接斩首。
次一等的,罚没家产入苦役营。
再次一等,一撸到底除名。
再次一等,一撸到底重新小兵做起。
滁州军中层头目,来源五花八门,即便早就学过几次军规,也财帛动人心,也不乏以身试法之人,结果让人心颤。
有了前车之鉴,有人引以为戒,也有人背后愤愤不平。
霍五站在台上,说的明白“咱们滁州军为什么凑到一起对外说是为了保护地方,为了百姓,实际上大家都明白,是为了咱们自己个儿,天灾、、苛捐杂税,肚子没吃的,实在熬不住,那就造反吧”
“如今有吃的,有穿的,可咱们得想想,怎么样让这好日子长长久久下去百姓不是庄稼,可以割了一茬又一茬,当初朝廷认命的官员老爷们这样想,就有了咱们滁州军,难道咱们不长教训,要逼出个和州军、庐州军、太平军”
“要是心里不满的,就琢磨琢磨咱们滁州军的奖赏好好打仗,堂堂正正拿自己那份该得的多好你守规矩,规矩就会护着你,要是上头有人敢贪墨军功、侵吞战争奖赏,那就让监察队收拾他。要是人人都不守规矩,就那乱了,你能贪墨下头的,上面的也能贪墨你的,你以为占便宜了其实还是吃亏了”
不管大家是真听进去还是假听进去,都是点头附和。
滁州军军规这么严,有人腹诽却没有人当年提出质疑也是因为这个。
规矩束缚大家的手脚,可是也保障了大家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