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拒不付款呢?”秦政放弃良知,问出他心知肚明的问题。
预料中,收到电话另头冰冷机械的回答:“法人坐牢,若能及时控制涉案金额爆发,可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若金额巨大,会判七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好,我知道了。”
秦政挂断电话,僵硬地坐在床上发呆了许久,直到听见那声熟悉的呼唤:“叔叔。”
木然地望向小珊,迎上她眼中才露出的害怕。接通电话的过程他刻意打开公放,本为让小珊学会分寸,以后做事懂得稳重点来。
意外让她听去所有,小珊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抓住他,犹如抓住的救命稻草。
“叔叔您不能不管我啊。”
秦政漠然起身走到洗手间,用凉水拍了几把脸,期间小珊比驱赶不走的苍蝇黏人,反复在他耳边说起陈年旧事。
他大哥总喜欢在他和女儿面前炫耀的陈年旧事,吃不饱的年代,他大哥把家里仅剩的豆腐渣子让他。
说着说着,又提及挂名法人前,他大哥叮咛小珊要对得起秦政,知恩图报,要按时按老板的分红转账给他。
此种‘感恩’,他在过年家里聚会的敬酒词上常听,这会再次听起,何尝不知小珊所图为何。
对外人没点脑子,对他倒转得挺快!
两人重回到总套门前,抬手敲门。
门从内拉开,迎接他们的不是胖妮的轻蔑,却是一张秦政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庞。
天禹下的套无非让他心颤,可眼前之人更让他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史秘书!?”
“小秦到了啊,进来说吧。”回答他的并非眼前特聘的高材生,而是屋内浑厚的声音。
秦政自知跑不掉了,揪住不知所措的小珊后衣领,给她提溜进屋子。
“郭局,深更半夜的怎么劳您亲自来了?”
坐在南曦对面的男人,五十多岁,头发有点花白,笑盈盈地转身望向他。
目光只停顿了几秒,定在小珊身上,意味深长地问:“她就是你总和我提的聪明侄女啊?”
聪明的评价比刚刚所有权的提醒讽刺人,秦政脸上想挂出平日里特有的顺从讨好之色,又觉得不合时宜。
谄媚的嘴角抽动几下想勾起,最终无力放平,无声转为自嘲。默默低下头承担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注定了避无可避。
“晚上你侄女过来大骂吃饭客人,不愿承担自身责任。让人拍下上传至网络,惹起网民们群愤,怒指咱们黑景点。我辛苦三年严抓严打旅游及衍生产业灰色区域,努力破除八九十年代留下的湘西土匪印象。你们真是好样的,一晚作废了我和其他同志们的所有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