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怡听出话中讽刺,没沉住气问道:“那你说像什么?”
“像房产中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大户买家,你们除了房子没点其他话题聊吗?”南曦拖着音说完最后一字,疲惫入睡。
可能是她的错觉吧,后面黄怡竟然大发慈悲,停止了折腾她的噪音。
只是睡着的人不曾看到,前一刻还炫耀幸福的女人,此刻呆呆望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眼底弥漫起痛心的醒悟。
早上帐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南曦睁眼起身看到有人影窜动,其中有两抹她熟悉的身影,大概猜出对方身份。
掀开黄怡被子,拿出有电的手机按亮一看。早上6点20,大部队约定睡足了,早上10点动身。
有将近4小时的时间,应该足够她跟踪一场的往返时间吧。南曦安耐不住躁动的心思,穿好衣服,将桌上杨盼盼随身带的瑞士军刀揣进衣兜,喷喷驱蚊虫水,掀开帐篷们矮身走出。
悄悄跟在三位老人身后,沿途在树上用刀子留下记号,方便回来时找路。
南曦脚步极轻,并未引起三位老人的注意。
确定三人在一处瀑布前停下,南曦找块石头做遮挡,和他们保持五个身位的距离,蹲在石后安静观察。
忽的一阵怪风吹来,南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两手互搓搓不知为何只觉很冷的胳膊,上面已经起了层鸡皮疙瘩。
再抬眼,发现风掀起了浓雾,眼前能见度不足百米。
除了能看到三位老人的后背,再往远处点的树木瀑布全让雾气吞噬。
“来了!”陈谋岑的声音竟有几分激动到颤抖的颤音。
孙红光低声应下:“好。”
他从王大狗手里接过摄像机,但他压得很低,甚至用手遮住一步,好似很忌惮什么般。像极了记者潜入黑煤窑,只敢偷拍,一旦暴露随时有生命危险。
而王大狗用手按住背部,一副严阵以待的姿势。
南曦正好奇,啥能让她饱经风霜的三人如此害怕且坚持。
朝前望去,映入眼帘的东西吓得她当场双腿发软,朝后倒去。
倏地不知从哪冒出一只手支住她后背,她的心跳几乎要从胸腔蹦出身体,手软地根本无力去推身后之人。
在她发出尖叫的前一刻那人另一只捂住她的嘴,氤氲且冰冷的呼吸喷在她耳边,耳语道:“嘘嘘嘘,是我!千万别说话啊。”
南曦下意识地狂摇头,摇了两下回魂般地察觉到声音主人是谁。
杨盼盼!
稍定心神,小幅度地点下头,但杨盼盼没松开扶住她的手,而是极慢的道出下句耳语:“等它们走了咱们再动,呼吸放低。老人常说遇到怪事怪物,千万不要惊扰到它们本来的轨迹,不然让它们勾去魂了。”
南曦用食指指尖轻轻碰下杨盼盼凉透心的手,以表明白。这杨盼盼够虎的,有老人的经验当前,还给她说了这么多句话,不怕自己先让抓去啊。
不过南曦倒是挺感动,杨盼盼可不就是为了保护她,怕她暴露才如此啊。
在回应杨盼盼的过程,她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再去看前方通行的东西,但脑中残留的恐怖印象始终挥之不去。
尤其那残破不堪的古代战服,以及同手同脚的古怪前行姿势,最吓人的莫过于整个通行部队里,没有一个‘人’眼睛里有瞳仁。
猛地想起如雷贯耳的民间传说,yin兵过境,也称yin兵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