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量力而行,浅尝两口放弃,放回酒瓶,吃点干果垫垫。虽然啤酒比白酒温和,容易入口,但南曦受不了发酵的有机酸反复冲刷味蕾。
杨盼盼‘咕咚咕咚’清空瓶中酒,没人注意到她眼角,有道亮光顺着脸颊闪过。
重重在桌面墩下酒瓶,看到南曦酒瓶才下去不到四分之一,暧昧抛去代表理解的挑逗眼神。
侧头看向黄怡,准备抓上小黄鸭一起嘲。只是回头的一瞬,整个人呆住。
黄怡抬起酒瓶,瓶尾高过她额头,里面流动的液体在一点点减少。偶有黄怡反呕的回流,但它是在减少,虽然很缓慢。
杨盼盼和南曦静静等着,等着黄怡放下酒瓶,等着一场歇斯底里的宣泄。
半晌后,黄怡缓缓喝完最后一口,昂着头悬起瓶子朝下倒倒。直至彻底倒不出,垂下手臂,刚准备说话,嗝冲过气管冲出双唇。捂住嘴,胃里疯狂反酸,强力压住想跟着呕出的腐烂物。
给首波恶心压回,喝口柠檬水清清喉咙里残渣。
靠入沙发傻傻盯着手里空瓶,不可置信道:“原来我也可以喝光一瓶酒呢。”
南曦指尖碰碰自己的酒,对黄怡竖起大拇指:“比我厉害。”
杨盼盼从诧异中回过神,抽走黄怡手里的空瓶丢地上。
把新的满瓶酒推到黄怡手边,豪气道:“再来。”
黄怡摸摸滚烫的双颊,咯咯直傻笑:“不行不行,一会得去接孩子呢。放纵过,足够了。你们不用劝我,我知道臭男人不值,但有了孩子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乐乐还小,我会忍到她成年。母亲的责任,我无法逃避。”
成年人的痛苦啊,有时准备好了爆发,却又在撕裂所有的前一刻想到不舍。默默丧失勇气,默默忍回所有。
南曦抿抿唇瓣,话未说,一声的怒吼炸响:“去他奶奶的老婆责任,母亲责任!陈旧的旧思想太害人,既然你有勇气忍耐、承受,为什么没底气独自带好孩子呢?”
怒气滔天的大吼震得她短暂耳鸣,却在心底大声叫好。
喝问的最后一句狠狠敲击在黄怡早如死灰的心门上,双眸腾起丝丝渴望冒险的激动。
可转瞬即逝,黄怡呆呆痴笑:“乐乐还小,旁人指指点点对她的童年不好,会造成无法痊愈的伤痕。”
“你说什么鬼话啊!难道从小见证家暴对孩子好?这样家庭长大的她童年就完整了?”杨盼盼捏住黄怡肩膀,用力摇摇,喝道:“清醒点吧!别活在自以为的世界里,勇敢点啊,原生家庭的重创原比外人的指指点点更残酷。”
黄怡双眸无神,随便杨盼盼怎么晃,只会坚持否认:“不会,我不离,这样最少乐乐有爸爸。咱们早点结束吧,我妈回老房子了,明早我得送乐乐去画画班。”
“明早老杨送孩子,你能不能为自己活一晚!你的SB老公等着吧,早晚有天爸爸好好教教他做人。”
盛怒没震慑到黄怡分毫,看似柔弱的女人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倔强:“我没关系,反正习惯了。不要找金丙麻烦,他是王牌律师,咱们没胜算。”
“习惯你M个噔!律师个毛!”杨盼盼多想一拳锤爆黄怡头,送她回厂重造,彻底剔除老旧毒瘤思想。
“你不想喝,我替你喝。”
南曦重拿起酒瓶,没送到嘴边被黄怡夺走:“曦曦不能喝,早上需要拍照片,脸不可以浮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