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你这公子,看你一脸英俊潇洒,竟然这般精通砍价的技巧,二十七两,不能再少了。”
“……”
半晌之后,宁采臣以十七两的价格购得仕女图,美滋滋观赏起来。
老板默默盘算一下,今天开门前没看黄历,净赚十五两,真是亏死了。
他见宁采臣抱着仕女图爱不释手,笑道:“公子,这幅画你只花了十七两,简直赚翻了。”
“店家,此话怎讲?”
“这画是绝版,当年有个富家人花重金,请画师为自己女儿作下此画……”
老板长叹一声,颇为同情道:“画中女子出事,就此香消玉殒,她父亲也被奸人所害,好好一个富翁家,就此家道中落,大屋都被强盗土匪搬空。”
“死,死了!?”
宁采臣手上一哆嗦,结结巴巴道:“店家,你别信口开河,昨晚我还见过画上的夫人,她叫小倩,就住在兰若……若……”
话到一半,宁采臣猛地惊醒,是了,兰若寺只有妖魔鬼怪,哪来的小倩夫人,分明是个女鬼才对。
“兰若什么……公子,我好好和你说话,你可千万别吓唬我。”老板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方圆几十里,名字里带‘兰若’二字的,只有阴森古刹兰若寺。
“没什么,是我想多了。”
宁采臣牵强一笑,脚下发软走出画室,就这么失魂落魄走了几步,他咬咬牙朝县城外走去。
上山,去兰若寺!
女鬼居心不良,假装山中富家人,接近廖文杰欲行不轨。
“崔兄真诚待我,今遭鬼物劫难,我若是佯装不知,就此一走了之,心都黑了,手都脏了,以后还读哪门子圣贤书!”
宁采臣望着县外深山老林,狠狠咽了口唾沫,念叨着古诗古词,一往无前扎进林子里。
片刻后,他原路返回,低头小碎步,一溜烟跑回了郭北县。
一想到山里有鬼,他就各种腿软抽筋,走是没法走了,趁天色还早,赶快买一匹快马,决不能在夜里上山。
……
叮叮咚咚————
屋中,小倩低头抚琴,眉宇间愁云笼罩,没了往常的悠扬歌声。
小青跪坐床边,捏着廖文杰的肩膀,有气无力,也没了往常喂水果的桥段。
廖文杰闭目养神,知道两人有心事,但他就是不问,懂的都懂,这种时候谁先开口谁就是输家。
“崔公子,今天你怎么不看书了?”
小青从背后抱住廖文杰,耳鬓厮磨,吹了口香风。
“昨晚那剑客死在深山水潭,我每每闭眼,脑海中就是他惨死的画面,唯恐这一幕也发生在我身上,哪来的心思念书?”
“公子你坐怀不乱,女鬼想害你也没招。”小青咬着廖文杰的耳朵,小声说道。
“那可不一定,万一她从背后抱着我,还咬我耳朵,我岂不是一下就沦陷了?”
“嘿嘿嘿,我不信。”
小青伸手在廖文杰怀里乱摸,问道:“崔公子,昨晚那个俊俏小书生去哪了,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怎么,你们两个都有我了,还惦记别的书生……说,是不是想当着我的面勾搭他?”
廖文杰抬手抚上小青的长腿,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吓得后者当即手脚规矩了起来。
“怎么可能,奴家和姐姐对公子你痴心一片!”
“呵呵,我不信,也就是宁老弟不在,不然的话……”
廖文杰说着,猛地紧皱眉头,推开旁边的窗户,朝院子外看去。